此刻他们就如同沧海中的浮萍一般,孤立无援,倘若当真死在此处,朝廷有一万个理由撇清关系。
赵山本涨红着脖子欲要争辩些什么,却是没能开口,只能死死盯着朱高煦。
“先前就是对你们太过于仁慈,从今日起,为期三个月,本宫要看见鸿胪寺建成,推迟一日,本宫便从你等之中,处死一人。”
朱高煦起身,用锦帕擦拭着手上的油渍,转身离开。
“老夫要见陛下,老夫不服,你有何权力此般行事!”
赵山本歇斯底里的朝着朱高煦吼道。
“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招惹到朝廷身上,在你们眼中,或许陛下需要考量山东府百姓的民怨不敢下狠手,可你们又曾想过,先前在朝堂之上,庄老是何等的咄咄逼人,你等又是如何咄咄逼人,如今山东府灾情已解,就算你们死在这,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林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随着朱高煦一同离开。
听到此处,赵山本面若死灰的瘫坐在地,幡然醒悟,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最初入应天府,在这鸿胪寺,朝廷之人都是好生招待,也并未当真对庄老用刑。
他们为了逼迫陛下放了庄老,在这鸿胪寺中,以死相逼,至陛下于何等地步。
倘若不将他们囚禁在这鸿胪寺中,自己一行人,又会在这应天府掀起多大的风浪。
虽说被囚禁在鸿胪寺,除开禁足之外,一切事务,朝廷都不曾干涉。
如今整个大明天灾不断,各地灾情四起,陛下还愿意每月拿出百石粮食,供给山东氏族之人,也并未限制工期。
说是囚禁,用作软禁,或许更为恰当,可他们却不知好歹,暗中修书,欲要煽动山东府学子哗变。
倘若朝廷不讲理,任何一件事,都足以将自己这行人,株连九族……
朱高煦在他们眼中,那是向来说一不二的狠角色,当初众人以死相逼,要自焚在这鸿胪寺中,那位爷的做派,仍旧是历历在目。
粮食没有了也就算了,还得在三个月内竣工,这该如何是好!?
“殿下,您这可是够狠的,当真一点粮食也不给,还要将工期卡的如此之死?”
赵恒试探性问道,山东氏族倘若当真饿死在这鸿胪寺中,恐怕难以交差。
“就这些个老顽固,既然有办法将书信传递出去,也就意味着,在这应天府中,有着路子搞来粮食,不下狠药怎么让他们老实些。”
朱高煦摆了摆手,一切尽在筹谋之中。
倘若任由这些个山东氏族闹下去,待到父皇龙颜大怒,当真没有人能救得了。
届时才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所以为此哪怕做个恶人,又有何关系?
出了鸿胪寺,赵恒驾车直奔通州书坊。
原先的通州书坊,从一间小院落,变成了四进四出的大院,门外挂着的牌匾改成了通州书局四字。
穿着工装的工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自离彼处,至今年闰三月七日平善,与天使司空一行到东京。”
“目下并得安乐,不用远忧。今则节届炎毒,更望阿孃、彼中骨肉各好将息,勤为茶饭,好将息,莫忧二娘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