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玉?是个男孩儿?”其实男孩女孩不重要,只要是高梓苓所出,都是宁慎远手中的宝贝。
但男孩子长大后更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往后便会多一个人和他一起保护高梓苓,他自然高兴。
高梓苓将在床上闭着眼吃手指的宁嵇玉轻轻抱起,边在怀中晃着边抱到宁慎远的面前,她将宁嵇玉往前递了递。
宁慎远想接又不敢接,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伸手,但一点也不敢用力,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他一口气便将眼前这个粉瓷娃娃给吹碎了去。
高梓苓见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亦是不由笑了,“你放心,他很乖的,不吵也不闹。”
宁慎远瞧着怀里这个白中透粉,睫毛纤长浓密的精致小人,也笑道:“孩子长得像你,和苓儿一样好看。”
“就你会说。”高梓苓嗔了他一眼。
这是二人之间难得可以安安静静说着一些闺房话的安乐时间,因此二人都格外珍惜。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明天会面临什么。
果然,还没等到天亮,宁府便被一片黑压压的禁军团团包围住,宁府就像一只弱兽,被囚在如铜墙铁壁般的牢笼之中,无法挣脱。
“苓儿,我们从密道带嵇玉走,你放心,这次,我们谁也不会落下。”宁慎远眼中像燃着两团火,一把火冷,一把火热,他即使此时没着着军装,但在高梓苓眼中却像个无往不胜的战士,支撑起一个密不透风的避难地。
宁府有一条自宁父在世时便建造的密道,最开始宁父也只是最建造密道有着特别的兴趣,谁料后来发现了一些其他用处。
宁父也曾想过将密道毁掉,但却在毁坏的前夕忽然改了主意,恐怕就是怕后人有这么一天,可以通过密道来逃难。
这密道不是宁府的人几乎是不知道的,所以宁慎远有把握能让他们和他的下属逃出去。
可未曾想到,即使通过密道暂时逃脱禁军追捕,先帝的人已经在他们逃亡的路上做了埋伏,宁慎远等人尽数落网。
宁慎远越狱叛逃,先帝对高梓苓亦是因爱生恨,于是一怒之下,给宁慎远夫妇判了死刑。
但宁慎远先前立功甚多,几次击败了想要犯大楚国界的敌人,可谓是楚国当仁不让的大功臣。
先帝想要杀他,自然惹了朝中一些老臣的怒意,但他们大多敢怒不敢言,想要劝先帝收回成命,却又怕自己也被牵连。
毕竟天子一怒,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
可先帝这般不管不顾的作为,也着实叫那些臣子和天下人实实在在的寒了下心。
宁慎远虽然被劫狱,但他为大楚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先帝就连对待功臣都如此手段残忍,那么对待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呢?
一时之间朝政陷入低迷,先帝知道原因,却也不肯去纠正。
就算这些人不听话他也不怕,杀鸡儆猴,他们哪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事变却只在一夜之间。
就在二人将要被斩首的前一日,大楚的敌国临沧国进犯。
楚国没有宁慎远,就如同失去了一头雄狮,楚国国力必定要衰弱一段时间,临沧国的君主便觉,不如便在此时,趁他病要他命,临沧被一个大楚欺压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反抗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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