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幼崽太得寸进尺了。
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幼崽的脸,眼底宛若一潭冷泉,不含半点的情绪。
从幼崽在他的地盘上挖坑开始,他就已经在纵容了。
今日祀节,这里的族群在过祀节。
看在他上次苏醒后差点灭了这一族的事情上,他原打算压一压脾气,不动这个族群的幼崽。
但有的幼崽,真是又胖又得寸进尺。
男人还在垂眸看着幼崽,脖子不舒服的幼崽,皱着张面团似的白嫩小脸,开始哼哼唧唧了。
他的小手薅掉了男人的手,然后两条小胖腿在床上蹬了蹬,最后,撅着肥嘟嘟的小屁股接着睡了。
男人:“……”
他就没见过这么找死的崽。
男人的眼底有戾意划过,他在给不给兽人族面子的这个选择下短暂思索着,还没思索出来,小崽崽又翻过了身,往他身上滚。
“爸爸,别打崽。”
睡梦里梦见自己在被爸爸打屁股的小崽崽,奶音有点哭腔:“崽崽再也不丢书包了呀。”
男人:“……”
男人对这只幼崽的嫌弃,又加深了一层。
就在一大一小就这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时,小崽崽止住了哭腔,忽然抬起胖手,揉了揉眼睛。
这个动作看的男人眼皮子一跳。
他虽然没有哄幼崽的经验,但他曾经也看过一点跟幼崽有关的书,他敏锐的判断出来,这只幼崽揉眼睛,是想要醒了。
幼崽睡醒会容易哭闹。
男人不想看见幼崽在他面前哭闹,他冷冷注视着幼崽,威胁道:“不许醒,敢醒过来,我把你喂野狼。”
小幼崽:“……”
小幼崽迷迷瞪瞪的,把揉着眼睛的胖手给放下了,然后在男人的注视下,他摊开小身子,接着睡。
幼崽睡的毫不设防,说好听点儿叫做容易信任人,说难听点儿,就叫做蠢。这样蠢的幼崽,父母也有失察的责任。
男人还在观察着幼崽。
殊不知,他面前的小崽崽这也是头一次抓着陌生人的手指头睡觉。被爸爸还有荒星伯伯们教导的小幼崽,可不是什么不设防的幼崽。
小幼崽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抓着这个男人的手睡觉。
安静的氛围没维持太久。
男人的眉头突然微微皱了起来,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在几乎已经适应了的疼痛感下,理智还算清醒。
他在这里已经休息了很多年,这里是真正的一处古地球遗址,但这里的兽人族,还在寻找着别处的古地球遗址。
他在休息期间,只醒过一次,醒来的那次伴随着精神力的爆发和失控,他差点要将兽人灭族。
这次,他依旧是毫无征兆的醒来,而伴随着苏醒的是,他依旧会失控的精神力。
没有人再会为他梳理安抚精神力了。
男人闭了闭眼,下一秒,他单手将幼崽拎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半个小时后。
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来,四只小崽崽风吹小脸凉,一个个的都打着哆嗦,被冻醒了。
乐乐刚一醒过来,就打了个喷嚏。
赛维听到乐乐打喷嚏,条件反射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你是不是冻着了?”
乐乐又打了个喷嚏,他鼻头红红的,嗓音有点含糊:“有一点冷。”
小孩子睡觉都是需要盖被的,尤其是肚肚一定得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