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表示无法理解,或许能够理解他的只有巫策,寻依也只是钦佩。
人世难得一知己,严格意义上,柄清比镇月道人给巫策的观感更好。
他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巫策已经看到他的身形在摇晃,随着那血欲红尘天不断压下,单薄的身躯变的如瓷器一样脆薄,渐渐显现出裂缝。
可悲的是…那些躺在甲板上的移星阁门人只是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仿佛只是因为柄清无法帮助他们,而似乎没有怜悯,也没有流露出恩人即将被屠戮的愤怒,对他们而言,或许柄清既然要出手,就该有救助他们的能力才对。
丝毫没有考虑过,除了柄清,这个可怜的老瞎子,谁又在乎过他们的生死?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缺吧。
巫策叹了一声,决然的抬起手:“时光逆流!”
这一门神通需要燃烧寿元,但他有无量的底蕴支撑,所以可以挥霍。
柄清已经准备好了赴死。
对他这种人来说,孤冷一生,苍茫一世,死了也便死了,天为被,地为床,既没有师友,也没有弟子,的来,自然要的走,才不负孤冷绝傲一生,可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的双手无力的脱离二胡的一刹那,那即将落下的血欲红尘天猛然被一只大手打散。
充满了力量,充满了不可撼动的决然,在无数人惊愕的凝视下。
一道人影清秀绝伦的走出了船舱。
他是那么的年轻,身上带着充沛的生命气息,却又是那么的强大,仙元滚滚燃烧如烈日,他像一个书生,只是站在那儿,一股子饱读诗书的气质扑面而来。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柄清不知道,但出奇的生出了亲近感,本能的觉得两者是一类人,目光对碰的错那,两个人仿佛遇见很久的朋友,血网随着巫策的脚步而分解,回归成一位位血隐盗,退回了原地,目露惊绝。
天地之间,何时出了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年轮的显示分明不过三十岁,却是彻彻底底的四劫仙尊!
“他!”
“闭嘴!”
钟离昧刚张开舌头,就被寻依一个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他有他的理由,又岂是你们知道的。”
不论是柄清还是巫策,都是非凡的人,非凡之人行事自然出人意料。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保他。”
巫策冷冷的看着血隐首领,双手依然垂落
着,放松着姿态,但事实上他的本源世界里所有仙器都在,调节到了巅峰。
到了他这个领域,一念出便是万界开,放松并不意味着速度减弱。
相反,对仙尊层次的修行者而言,他们的速度不是凡俗的江湖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知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给血隐卫的感觉很可怕,远远超越柄清,首领愤怒的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感受到了疼痛,却不如心里的别扭来的清晰,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真的让他太憋屈,太愤懑,太暴戾。
幽关这个地方,平日里鸟不拉屎的,来回也就这么一艘星船,本来是最好捏的柿子,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一位又一位高手,让他头疼极了。
无比愤怒的将脚往甲板上一跺,他指着巫策:“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血隐卫过不去了,好,好,好,你可以,小子!”
巫策一脸笑意,却带着死寂。
他身上渐渐浮现出青意,那是大镇棺术释放的前奏,到了他这一个领域,身为四劫仙尊,本身的寿元就足够恐怖了,加上有三十六层功德宝塔镇压,每日可以挥霍的功德达到了千万级别,这还仅仅是消耗了每日的功德进账量,如果他不计一切代价,愿意撬动根基,那可以动用的功德简直无法计算。
就算霸主来了,也可以一拼。
这才是积累,无上积累,随着他这一股气的出现,血隐卫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有懂行的修仙士,嘴唇已然在颤抖了:“仙道术!”
这往日里见一都难的奇术,今天竟然接连出现了两次。
一个血欲红尘天,一个看不清什么来历,但绝对非凡,因为光论气势,还要在血欲红尘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