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境,佛窟内,青霞仙子望着烛台上,十分不稳定的佛经,眉头微微皱起,轻声道:“释,你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慌乱!”
“该死的,世有妖孽生,有人要毁灭我们!”
“毁灭?”青霞仙子大吃一惊,神色里带着难以置信:“至尊道和帝尊平起平坐,怎么可能有生灵能毁灭你们?难道是帝?”
佛经的光芒愈发明亮,却带着一丝崩灭的迹象。
它的声音里竟透着一丝惶恐:“这一纪元真是可怕,也不知道他的背后究竟站着谁,我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出手都无法推演他的根基,也崩灭不了他的未来道路,这个年轻人的气运比铁都要坚硬,撬不动,我们麻烦了,更糟糕的是…好像有个老家伙已经做了墙头草,不对,还要加上一个动摇的神火珠。”
青霞仙子瞳孔骤然一缩:“神火珠,那不是前些时日你刚说起…在道境,难道那个年轻人就是…巫策!
……
同一时间,大玄宇的某一处境天里,华清玄叹息着望着眼前的断剑。
它的名声不绝于耳,剑身上不断闪耀着巫策在一指又一指削落万道幻眼的场景,还模拟出了十分真实的凄切声,听得的华清玄十分的烦躁,终于他扔下手上的诗选,啪的一声砸在矮几上,纸张翻飞,上面豁然是一首词:“叹世间,情爱自古催人老,红尘观,万念莫负…”
疲惫的揉了揉额尖,华清玄做出投降的样子,朝断剑求饶道:“大爷,你行行好吧,我真的真的不想和巫策对立,难得这寂寞的星空出了这么一位有趣的人,你看看这词,写的多妙,什么?你不爱听,你不爱看?对…对,你个狗日的至尊道,你个狗日的。”他扬起一脚就欲将其踢飞出去,当脚抬起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目光落在断剑平整的缺口处,神色猛然沉默了下来:“你…啊!”
叹息声里,满是无奈,还有一丝无法掩藏的愧疚。
光影轮转,他仿佛梦回到了十年前,看到了那戾气惊人的一剑,那一剑是如此的狠戾,能斩破天宇,是如此的狠决,能斩杀至亲,寒冷到让他心死如灰,甚至到了今日今日,午夜梦回,也常常痛的喘息。
他常常问天,也是在问自己,难道…血脉就这么重要?难道出身就那么重要?
那一剑,父亲将他逼出了凤仙境。
那一剑,让眼前的这一柄剑断成了两截,也成了他一生的亏欠。
“没有你,终归没有我。”手指抚过断剑,华清宇的脸上渐渐平静,却出奇的浮上一丝【争】的锐气。
岁月纵如歌,曲起犹未终,巫策在葬山炼丹已有十日。
这十日,大玄宇世界的强者逐一赶来,仙海边的人群如潮,他们全部在看这一场盛景,因为古往今来这样炼丹的没有几位,巫策的行为让他们震撼,更让他们对帝丹产生无限期待。
帝丹有无双形,形形不同,每一颗帝丹都是不同的,甚至有帝经如是道:丹至上品,便有灵韵,汲无双精华而炼,渡万载光阴或能成灵,不能谓妖,更非凡,可言丹
灵。
说白了的意思就是丹药一旦超凡,不吃了它,汲取无上灵源,天生地养后可能化作妖物的一种,和常人一样可以修道。
这就是帝丹一品的专属,巫策虽然炼的是准帝丹,但无碍于他们对其有期待!
巫策已然盘膝坐下,立身在巨形山鼎之中如一尊坐定忘空的石像。
他一语不发,只是用强大的灵识操纵着万火焚天阵,每一个呼吸,都有无尽的火法从他足下冲起,涌入石鼎之中,那些削落而下的至尊道源在哀鸣,分裂开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珠体,在鼎内疯狂的来回撞击着,山海在燃烧,这一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那些劫念从黑暗中蹿出,无处可去,没有归宿,只能痛苦的被牵扯着打入鼎内中,成为助燃的养料。
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火光冲天,纵星宇密布,也遮掩不住这盖世凶狂。
巫策炼丹的手法,又准,又狠,有辣!
所有人看着这一个年轻人,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问题能难到他,中间没有停顿过哪怕一个呼吸,他对丹道的领悟早已今非昔比,进程有条不紊,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改变历史,真的炼制出一炉准帝丹!
可是这世上衍生出形态的至尊道不仅是封仙榜一位,还有许多至尊道已经插手红尘,要在这一纪元创立道统,争那诸天万道的第一位椅。
巫策的行为,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挑衅!
天地之间星辉摇曳,自南方走出一道身影来,形体高大,身上穿着儒衫,他的面容很年轻,可见修道的岁月不长,一双眼睛在星空下熠熠生辉,分外有神,其中透着一种叫智慧的光芒,这个人也是熟读仙道的强者。
更让人神色一震的还是他手上提着一章琉璃盏。
其中灯火熠熠,如是明灭,万生万物尽在其中演变,他提着灯盏,一路前行,来到仙海边,目光落在那鼎上的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