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后宫皇嗣本就单薄,如今我却出了这样一出,太医院的几个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有人叫我伸出手来,要替我诊脉;有人叫我放宽心,放松身子;还有阿元在惊呼,“血,好多血啊!娘娘!娘娘!”仿佛还有采绿的声音,不过我实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无力的昏沉过去了。
待醒来,发现自己已回到寝宫里,躺在床榻之上了。简兮姑姑与阿元扑在床头,像是睡着了。
忽然想起在莲池边的事,我战战兢兢的把手移向肚子。中途,停了几次,害怕结果会让我痛恨自己。
这样一番动作,还未得到结果,既把她二人吵醒了!
两人一齐蹭将起来,探下身子,担忧之色后是安心。
我嘴唇微启,想要
问问孩子还在不,但终究没发出声音来。
简兮姑姑伸手过来伏在唇上,喜上眉梢,“娘娘,您可醒了!孩子终是保住无甚大碍了,您现在千万仔细休息,莫再费心伤神了。”
“孩子保住了?”心里说不出的后怕,赶紧摸摸肚子,还好!在里面。放下心来,精神不及,又睡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床边只有阿元陪着,她着的是一套旧了的宫衣,不曾见过的。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面色灰暗,神情也十分孤寂。
不忍再看,我唤了一声:“阿元?”发出声音后,才知道它已哑得不行了。
她慌忙抬手往脸上一抹,再转过头来,强颜道:“娘娘!”看她的样子,似是有许多委屈,有许多担忧。
心下一慌,莫不是我的孩子又出事了,骤然将手放到肚子上去,没事。方才松了一口气。
“扶我起身,躺了有多久?全身竟如此酸痛!”我边说边准备起来。
她弯了身子费力的将扶起我,潸潸回答道:“娘娘睡了两日,眼下醒过来就无事了。”
“简兮姑姑呢?怎么如此安静,像是半夜里一样,全无生
气!”
或许是起风了,床帐翻动,附在我脸上,让我看不清她的脸。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我,许久不答话。
我一手抹下床帐,看到她颤抖着双唇,眼里已溢满了泪水,像是在极力克制不让它流出来。那她刚才往脸上的一擦是在抹泪,她刚才就哭了!
想问,却忍住了。
我们就这样对望着,久久不说话。大约有一盏茶之久,“哇”的一声,她才哭将出来。
我俯过身子去,搂她在怀里,轻拍着肩背,“哭吧,哭了在慢慢说。”
我的话还没完,她却邹然加重声音,愈来愈大,响彻整个宫殿,倒似有些回肠荡气,惊天泣魂。
后来,她慢慢稳住了情绪,抽抽噎噎道:“娘娘,她们…啊嗯…她们回去了…嗯…”还是止不止涕泗交颐。
“回去了?回哪去了?”你推开她,又道:“究竟出了何事?”
一句话,问的她容色尽失,往日的俏脸如灰。眼神也左躲右闪,不敢与我对视。
她愈是如此,我愈是着急。
慢慢地,不再是着急了,感觉是一场繁华轰然坍塌,然后冰天雪地席卷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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