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生们成群结队的前往教室。
一年级的学生在头一年的三个学期中,需要学习包括数学、物理、化学、实验在内的基础课程,以及一些科学写作和人文通识课程。学校不会给他们打分,只会用“通过不通过”来告知学习结果。这是因为,虽然是基础课程,但难度很大的同时课程数也多,要知道,这一年他们所学课程的总学分几乎占到了毕业要求的一半,校方这么做也是不想学生受到太大的打击,影响未来的学习积极性。但是,即使这样,大多数学生第一年依旧无法完成课程,甚至有不少人因此而退学。
“嘿,埃文,我能看看你的课表吗?”
虽然很想避开他,但学校就这么大,埃文避无可避,“威廉,你是土木工程,我是物理,看我的课表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啊!”和埃文同行,同是物理专业的沃纳·鲍里斯·里森菲尔德(Werner·Boris·Riesenfeld)说:“专业虽然不同,但很多课程是一样的。学校很多课程布置的作业会要求跨专业多人合作,到时我们可以一起搭个伙。来,威廉,我把课表给你!”
“我就是这么想的……”威廉接过沃纳手抄的课表,一边看一边还问埃文:“埃文,要一起吗?”
埃文不置可否,“到时再说!”
威廉把课表还给沃纳,说起了闲话:“查尔斯真是可怜,开学第一天居然就在浴室摔了个四脚朝天,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这个查尔斯也是土木工程系的新生。
威廉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沃纳,你知道吗?当时他就摔倒在我和埃文身边,差一点就把我们给牵连进去了!”
“所以我决定了,晚上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我就不给他送苹果了,不仅不送,我还要吃他一个。”
“埃文,你说呢?”
埃文白了他一眼,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大楼,说:“威廉,到此为止了,我们到了,你要上的数学课还在前面,回见!”
说完,埃文转身进了大楼。
沃纳在威廉肩膀上拍了一下,也说了一句“回见”后,跟了上去。
威廉在路边顿了一下,看了看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做了一个突然的决定。他一个小跑,追上沃纳和埃文,一胳膊揽住埃文的肩膀,笑道:“比起枯燥的数学,我觉得还是物理更有意思。埃文,我决定蹭你们的课了。”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埃文可不喜欢一个男的和自己这么亲密。他眉头一皱,把威廉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掰开。
“威廉,离我远点!”
埃文能和威廉拉开距离,却无法阻止他说话。
“埃文,别啊,怎么过了一晚你就这么冷淡了,等等我!”
听到威廉这话,周边路过的学生无不侧目。
埃文脸一黑,只能装自己不是埃文,我不认识这人。
走进教室,埃文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是一个大教室,来听课的学生很多,不只是新生。
沃纳和埃文分开了坐,威廉坐在埃文后面一排。
这门课叫《普通物理》,名字里有普通两个字,但它一点也不普通——它足足值九个学分。主讲老师叫欧内斯特·华森(EARNEST·WATSON),这个头发微白,脑门光亮的教授其实只有四十九岁,是埃文所在的系,物理、数学与电子工程系(后来改为物理、数学与天文学系)的代理系主任,前任系主任是刚刚退休的罗伯特·密立根(Robert·Millikan)——他同时也在加州理工学院院长一职上待了26年。
开学第一堂课,埃文本以为华森教授会唠叨一下,讲讲闲话,欢迎一下新生什么的,没想到他直接进入了正题,一讲就是一黑板的内容。
所以人都全神贯注,奋笔疾书记着笔记,只有埃文,一脸轻松,好半天才动一下笔。
这《普通物理》对他来说还真就是普通物理。
将近两个小时后,课程结束,大家来不及抱怨教授布下的作业,就得收拾书包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