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去嘛!”叫小许的人年纪应该也不小,只是相对其他三人,看起来还挺年轻。“陆会长命苦你不知道?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在家里,却是个石女,摸又摸不得碰又碰不了,偏偏陆会长还怜香惜玉,要我说,这事能让娘们儿说了算吗,随便打……”
“哎!”陆会长皱着眉头打断道,手里抓起一块果子,直接就咬上了。他生得富态,头发少而短紧贴着头皮,肚子挺起来像女人怀孕一般,肥肉堆在脸上挤出褶印,一双小眼睛眯起来,藏在透明的黑色边框眼镜后面。
“得,得,我不说这个。”小许还挺急,“就这样了,陆会长去春坊,也就喝酒听个曲儿,外面那些姑娘,连个手都不摸一下。邢队长你说说,这样的好男人哪儿找去?”
“还是稍微收敛一点。”
邢队长把端着的碗放下,爬虫几脚并用,赶紧沿着碗的外侧爬动,刚到碗底,“噔”的一声,碗就又被扣在了桌子上。
“让人看见了不好。”邢队长说。
“让人?”小许问道,他眼珠子一转,偷瞄了陆会长一眼,“究竟是什么人啊?真是朝廷的?”
“嗯……咳!”伍老咳嗽一声。他头发花白,矮矮瘦瘦,看着得有个六、七十岁了,穿着深灰色长衫,手边的桌台上放了一杆旱烟。
小许自觉多嘴,脖子缩了缩没有多问,两个眼珠转来转去打量着其他二人。
“朝廷肯定不是。”陆会长想了想,“咱们这荒山野村的,税都没交过,朝廷管得过来?
“但肯定是恶人。”
小许如临大赦,又问道:“那……真不跑?”
“跑?”陆会长笑了起来,“庙都在这,剩下半辈子不念经了?”
邢队长也跟着大笑起来:“家里女人怕事的,送出去避避风头。咱们命根子就在这儿了,而且不是还有伍老嘛!”
伍老嘬了口烟又放回桌上:“其实说起来,这事儿跟我也有些关系。”
陆会长、邢队长一听,连忙顿住不说话,小许本来想问的,看到这样也闭上嘴。
“再来一局?”邢队长试着说。
陆会长刚点头,就听到伍老吸了烟的嗓音:
“十年前吧,那谢小子经常在我家吃饭,也算我半个干儿子。”
“原来姓谢。”陆会长道。
“当年那几个外人去村子后面的事情,小东回来给我说过,但我也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所以后来谢小子走的时候我就没留他了。”
“啊!走了啊?”小许表现得有点激动,意识到几个人看着自己,他又压低了声音问。“所以,他真的是,修真者?”
“应该是了。”伍老点点头。
“嘶……”
陆会长放下手里捏着的铁杆,端起桌上一碗茶走到房间一角坐下。
“伍老。”他抿了一口,“小东还是在,在公学里?”
伍老拿起烟杆,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现在年轻人不知道怎么了,不识好歹,有官还不做。”陆会长呵呵笑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是人家伍老家风好。”小许也跟着笑道,“我听说人家小东一直想出去学修真,这要真成了,算上姓谢的干儿子,伍老一门两修真呢。
“邢队长,你说是吧?咱们两人来一场?”
他用头点了点那张有铁杆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