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人民医院病房的过道尽头,于伏和叶婉星被神色凝重的叶邦泰叫了过去。
瞪了一眼女儿,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于伏一眼,叶邦泰默默掏出了电子烟,狠狠的嘬了两口,突出浓浓的白雾。
“爸,烟瘾又犯啦?”叶婉星冲他眨了眨眼,似乎是想缓和眼下这有些紧张的气氛,“我给你做的清肺静心汤,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喝啊?”
叶邦泰冷哼一声:“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啊?我从小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夜不归宿跑去一个男人家里过夜?”
“哎呀,爸!”叶婉星红着脸猛一跺脚,“都跟你说了,我是因为脚扭伤了,然后车又被借走,只能在于伏家借宿一晚!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于伏一眼,脑中回想起昨晚俩人之间那又暧昧又好笑的一幕,小脸登时变得更加绯红了。
叶邦泰毕竟是过来人,一眼看出了女儿神情的变化,叹了口气,转头对于伏说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今天算是体验到是啥滋味了。”
“叶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于伏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虽然自己和叶婉星之间确实清白,可为什么总觉得现在这话越来越说不明白了呢?
“小于是吧?呵呵,我知道,你现在是六爷家的大恩人,六爷刚刚的表态,也让你一跃成了江都地界上,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之一,可我还是要明确警告你,我们叶家的姑娘,决不可能和你这种举止轻浮的乡下小子在一起,所以——不管你们俩昨晚做了些什么,我都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叶邦泰的话说得言之凿凿,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一席话听得于伏和叶婉星同时傻在当场。
叶婉星心里自然在抱怨:老爸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乡下人敌意这么重?我……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她这么想,倒不是因为对于伏动了感情,而纯粹是对父亲言下之意的不理解。
对于伏来说,叶邦泰的话更是显得莫名其妙:拜托!我和你女儿认识才多久啊,咋在你心目中,我就成了那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了呢?
想到这里,他自然要出言澄清:“呵呵,叶叔叔,男女感情这种事,有时候连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何况作为局外人的父母呢?”
这么说,表面上是在感叹感情的玄妙,实际上是对叶邦泰发言最直接的嘲讽。而且没有明确说自己对叶婉星还没那方面的感情,也算是维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
果然,叶婉星听到这话,顿时对于伏报以感激目光,连声附和道:“爸!你就别让我丢人了!你从小安排我学这学那,我都听了你的,现在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感情这事儿,你让我自己拿主意吧!”
说着,小妮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于伏品味着她话
里的深长意味,微微一笑,也向叶邦泰告辞离开。
叼着电子烟的叶邦泰没好气的望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这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出了医院,于伏几步追上了叶婉星。小妮子将摩托车钥匙塞进了他手里,莞尔一笑:“我爸刚才说那些,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啊,他那人,思想迂腐着呢!”
于伏摆弄着钥匙,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昨晚那些鱼,你还要吗?我一会儿给你送到酒店?”
“你说那些可以当伟哥的多宝鱼啊?”叶婉星扑哧一笑,“你说把它们拿到男科医院门口,卖给那些肾虚不举的男人们,会不会能比卖给我价格更好呢?”
这丫头,不久前还因为被误会而委屈得掉眼泪了,这会儿居然敢说污段子了!
于伏哈哈大笑:“去那儿摆摊,我可不知道该咋开口,要不你陪我去吧,赚了钱我分你一半。”
“才一半么?”小妮子佯怒道,“昨晚你小子占了我多少便宜,害我今天又是被冤枉,又是被误会的,你不得赔点精神损失费啊?”
“好好好,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二人一番笑闹出了医院,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叶婉星便提议开车前往石林村,亲自去于伏家提取鱼获。
开着她那辆进货专用的面包车,将于伏的二手摩托载上,又专程来到南山镇车站,搭上了于伏寄放此处的自行车。
俩人闲聊着驶出镇子,却很快遇到了障碍。
前方道路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引来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