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朝廷的直道如今都已经修筑到冀州了,下一步肯定就轮到幽州了。一旦朝廷将直道修筑进幽州,我辽东又岂能拒之,届时将军您又何以自处?”
“主公,有道是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如今国丧未除,我等何不趁朝廷不备先夺幽州,然后外结鲜卑、高句丽等起事自保……”
就在刘禅因为秦岭直道的修通,从而准备重新划分全国州郡边界之时,数千里之外的辽东郡襄平城,辽东太守公孙渊手下亲信文武王建、卑衍、杨祚等人,此刻却是正拿已经修筑到冀州的直道为由,劝其‘起事自保’起来!
说起来,自章武八年公孙渊投降归顺之后,因为忙于消化刚刚新复的中原与河北地,再加上公孙渊也确实表现十分恭顺,以为在大汉已经重新一统的情况下,公孙渊绝不敢像原历史上那样造反的刘禅,却是并未急于对辽东的人事进行大的变动,只是派出了一批新刚刚通过了科举的官场新丁往辽东充当县令、县丞等职。
因此,如今的辽东地面,其实与原历史上或者说公孙渊投降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实权仍是掌握在公孙家族手中。
“先发制人?不妥不妥!且不说朝廷驻于涿郡的无前飞军,单是渔阳、上谷等地边军就不是相与之辈。至于外结鲜卑、高句丽,那些胡虏早被汉军打怕了,哪敢随我等起事!”
听到一众亲信的劝说,身为辽东土皇帝的公孙渊虽然心动不已,但想到那些彪悍到把胡虏完全当成牛羊在掳掠的汉军,公孙渊却是随即又满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功业’的诱惑虽然很大,但相比于自已的小命儿来,很显然还是命更重要。
“主公,朝廷兵马强则强矣,然其兵力却是其短处。整个幽州即便加上各地边军,也不会超过五万人。然我辽东有兵马十余万,百姓数十万,只要我等趁其不备袭取幽州、歼灭无前飞军,届时声势大振之下,那些鲜卑胡虏自会响应!”
看着公孙渊那虽然嘴上在拒绝,但眼神却是火热无比的表情,杨祚却是信心十足的再次开口劝了起来。
“主公,杨将军所言极是。汉军屡屡出塞掳掠各部,早已激起民愤,只要我等拿下幽州,属下拿人头担保,鲜卑诸部必将响应!”
就在杨祚话音刚落之时,本来就是鲜卑人的卑洐,此刻也是拍着胸脯向公孙渊保证了起来。
“话虽如此,只是……只是辽东毕竟只是偏居一隅,若是反叛则是以一隅敌一国……”
听完杨祚、卑洐的一通分析,特别是卑洐的保证后,本就心有反意的公孙渊,这下却是更为心动了。
只不过,心动归心动,如今的大汉毕竟已经全国一统。加之这些年来汉军那几乎从无败绩的强悍战力,公孙渊就是再狂妄自大,却也知道以辽东之地那是根本不敌大汉全国的。
所以,虽然心动、渴望,但这决心却终归还是不敢轻易下定。
“主公,我等非是反叛,只为自保而已……正因我辽东只偏居一隅,这幽州才非要拿下,以便有更大的腾挪辗转空间。届时若汉军大举来攻,那也至少数月之后。我等即便不敌,民只需守住卢龙道跟滨海道拖住汉军,待寒冬再临之时,伺机与汉军媾和、永镇辽东!”
正当公孙渊于心中不断权衡之时,卫边却是传来麾下第一谋臣王建的声音。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本太守只是为了替朝廷永镇辽东而已。届时朝廷若兴兵问罪,我等只须将战事拖到冬季……”
本就只差最后一根‘稻草’的公孙渊,在听完王建这一冠冕堂皇、一厢情愿的分析后,顿时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没办法,终归还是土皇帝当惯了的他,现在头上突然有个真皇帝管着,那还真是有些不甘。
况且公孙家在辽东怎么说也是经营了三代几十年的,虽然没那个以一隅敌国的自信,但若说与汉军相持个几月,那还是有信心的。
……
“哈哈哈哈,诸卿果不愧上知天文、下明地理之大材也!若是曹公能看到汉中、南阳如今都归队了司隶、豫州,不知他又该如何想法……”
建兴七年腊月初,未央宫宣室殿,看着诸葛大大等人呈上的这幅犬牙交错的最新版大汉州郡地图,刘禅顿时不由得满意大笑起来。
作为一国天子,刘禅自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在将‘犬牙交错、互相制衡’这个新的州郡划分原则告诉庞统、诸葛大大等人后,只用了月余时间,一幅全新的大汉州郡划分图便摆到了他的案头。
在这份最新的州郡划分地图中,不单是像汉中、南阳等益州、荆州的门户要地归入了司隶、豫州,其余各州之间也是同样如此,各自的战略要地,都被重新划分到了相邻的州郡之中,完全达到了刘禅的预期效果。
“陛下谬赞了!以臣等之见,曹公若能生于此时,那他也只能安分做我大汉之征西将军矣,哈哈!”
听到刘禅的称赞,诸葛大大等人也是不由得畅快大笑起来。
“嗯,既如此,那便待正旦大朝会后颁布实施罢!”
笑过之后,再次满意的拍了拍铺于御案之上的地图,刘禅随即也是定下了这新的州郡划分时间来。
“启禀陛下,绣衣卫、武德司辽东紧急军情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