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鱼玄素只是在心底冷笑,背主的婊子。
明明知道他现在是站在她主人家的对立面的,还殷勤地引他上楼,巴巴的就想靠着和他上床也能得了杨家的庇护。
真是……
想到这里,鱼玄素却是又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个背主的小人,却又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摇了摇头,挥手让那玉娘下去就好,那玉娘却是坚持还要再弹一曲。
“会破阵曲吗?”莫名的,他就想听一听这种和簪花楼这个烟花地格格不想入的曲子。
或许是他在心底里就已经默认了,也许今晚……来的人不是顾长安。
“金缕衣不好吗?”玉娘还在尝试,媚眼如丝,劝君莫惜金缕衣,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是就差脱了衣服说官人我要了。
鱼玄素不再答她,只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玉娘咬了咬嘴唇,起了前奏。
不得不说玉娘能成为簪花楼的头牌实力不俗,手指轻转间,原本弹出的是曲声靡靡的《金缕衣》的古琴,立刻发出了铮铮沙场之音。
鱼玄素拿着空酒杯怔怔地望着屋子里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的耳朵听到窗外似乎是下起了雨。
起初是一点一滴,慢慢的,雨势变大了,雨滴不断击打在窗外的瓦檐上,曲子已入中序,越发繁复的指法激荡出犹如万马齐奔的轰鸣。
骤然。
“嗡——”急骤的曲声戛然而止。
弦断了,弹琴的玉娘像是怕被责骂,整个人愣在那里,不敢出声。
鱼玄素却没有去管她,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
“哒。”
“哒。”
有人在踩着楼板往上走。
那是种坚定,沉稳,却又似乎带着丝丝戾气的步伐。
这是杀人的步伐。
鱼玄素忽然笑了起来,他坐直了身体,不再去等永远都不可能来了的顾长安,眼睛盯着紧闭的木门。
等着那脚步声来到门前。
“笃笃。”敲门声。
“来者何人?”
“古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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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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