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刚从顾泽手里接过爆米花,就见一女子怒气冲冲地快步走来。以为女子是要买爆米花的人,夏秋拉着顾泽往旁避了一避,没想到女子的脚步却也跟着拐了个弯。
“顾泽,别来无恙啊?”
女子停在夏秋与顾泽的面前,冷笑连连。
这人怎么还从楼底下跟上来了?她是想做什么?眉毛不愉快地拧起,顾泽下意识地就往前站了站,把夏秋挡在身后。
顾泽对夏秋的呵护之心不言而喻,同样赤-裸裸-的,还有顾泽的敌意。
像是被一头豹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冯雪祎肩上一阵压力。换作是平时,以冯雪祎擅长见风转舵的性子,她一定端出笑脸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她抛弃自尊好好赔笑,谁都不会和她计较太多。
然而,光是看到被顾泽心肝宝贝地护在身后的夏秋,看到夏秋那张茫然的脸,冯雪祎就心头火起,一把火烧得像是要把内脏都焚成焦炭。
“呵呵,都十年了,顾泽你的品位还是那么差。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眼睛瞎?看来学化妆也治不好你眼瞎的毛病。真不知道就你这种眼光是怎么被人捧成什么‘美妆艺术家’的……我奉劝你啊,赶紧找个眼科、不,找个脑神经科看看你是不是审美异常、性-癖异常吧。不然当一辈子废品回收站得有多可怜啊?”
刻薄如是,别说周围人听了都轻轻吸气,就连追着冯雪祎而来的她的男伴都没想到平时柔顺可人,像是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冯雪祎会用这样的言词来羞辱他人。
顾泽却是明显松了口气。
一点言词羞辱算得了什么?他长这么大,听过的恶毒诅咒录下来16t的硬盘都不够装。这人他又不认识。就算她上来莫名其妙地一顿输出,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方才见这女人急冲上来,只怕她包里或者衣服里揣了锐器。这会儿确定她两手空空,他也就不担心了。
“这就不劳阁下你一个陌生人费心了。”
只是有一点,顾泽不能忍。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怜。倒是你。我的品位、审美、性-癖都差到这种程度了还看不上你,记不住你,可见你连废品都不如,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
“你可怜到我都要同情你了。”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面前的女人明面上是在骂他,实际指桑骂槐是在攻击夏秋。
虽然他确实记不起这女人是谁,不过从女人的言词来看,她明显是认识夏秋的。
“不过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的同情?”
顾泽翩然一笑,旋即揽着夏秋就要走。他完全不在乎女人是不是被他气得抖如筛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站住!谁准你们走了!”
激动地又一次拦住顾泽与夏秋。冯雪祎眼泪狂流,睫毛膏霎时间化成几道黑乎乎的液体,在她脸上拉出道道黑痕。
冯雪祎这模样看在周围人眼里那就是疯疯癫癫。冯雪祎的男伴受不了周围人的视线,只觉得丢人丢份儿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他十分干脆地丢下还在纠缠顾泽的冯雪祎,一个人恨恨地走了。
顾泽对着冯雪祎实在难有什么好气:“你还要做什么?”
顾泽话音未落,手中就是一空。
一直被顾泽挡在后头的夏秋放开了顾泽的手,朝着冯雪祎迎了上来。
“秋秋?”
顾泽想拉住夏秋,可夏秋没理会他。她反倒是想扶住冯雪祎。
“有什么话,我们去旁边说吧。”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