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推官紧走两步,攒足了一口中气,厉声喝道:“大胆刁民!府衙办案,你要阻拦不成?当心本官治你个干扰司法之罪!”
马六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陪着笑脸上前行礼道:“草民见过府尊大人,司李大人!”
“嗯------”
贺知府只是轻轻颌,并不出声。马推官立即会意,官威十足地再次喝道:“府衙追拿杀人案凶手,还不快快打开大门,一旦让那歹徒跑了,你吃罪的起么?”
“这个------”马六有些犹豫。
“甚么这个那个?!!”
马推官懒得再和他废话,喝令道:“来啊,将此人拿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马六一听这话,立即就软了下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连声求饶起来:“小民不敢忤逆两位大人的意思,这就打开大门,放大人进去。”
正当此时,大门从里面打开,一袭男装的张子君出现在了门后。
6诚随行于贺知府身后半个身位,两人自然对了个照面。
她看上去一如往常,只是神态间隐隐多出了几分憔悴;她的眉眼间仍然显得英气逼人,只是那对清澈的眸子里增添了几缕鲜红的血丝;她的五官依旧精致秀丽,只是眼眶看上去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才哭过不久------
再次见到张子君,见到她如今憔悴幽怨的面容,6诚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知是个甚么滋味。心虚之下,他忙移开自己的目光,望向了别处。
纵然是事态展到了现在这一步,6诚也不曾后悔过自己的行为。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相信,自己仍然会选择这么做。
一个有心取走自己性命的对手,是坚决不能纵容的。
即便是有张子君这一层关系,即便是她曾经两次出手救过自己,也必须要狠心一回。
自己可以不取张承志的性命,却不能对他放任不管。明知敌人是谁,还傻乎乎地让敌人有再次出手的机会,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你是何人?”马推官出声斥问道。
“振威武馆,少馆主!”张子君不卑不亢地答道。
“有人举告你们窝藏疑犯,还不退下,接受搜查!”
“这是污蔑!”
“放肆!”
马推官怒了,对左右喝令道:“来啊,将其扣下!”
“大人且慢动手------”
一声中气的声音传来,张鹤出现在了张子君的身后,对她喝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快退下!”
张鹤喝退了张子君后,便原地跪下,向两位大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贺知府为官油滑,自然不会轻易去得罪张鹤,马推官却是沉声道:“张老馆主,你纵容张家晚辈冲撞本官,该当何罪?!!”
“咳咳------”
此时,一直站在贺知府身后,沉默不语的6诚出声劝道:“学生觉得,张少馆主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言语无状,马大人就不必自降身份,与他计较了吧。”
“嗯------6生员所言极是,本官就不与他计较了。”
有了6诚出面为她求情,马推官才转变态度,决定不再追究此事。
一帮凶神恶煞的捕快得了命令,当即涌入张家,对里里外外都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搜查,然而他们甚么都没现。
汪捕头跑了过来,向贺知府禀报道:“府尊大人,西北角院现一处角门。”
贺知府大手一挥,下令道:“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