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安心下来,轻声回道,“无碍,不必劳烦府医了,我想先歇息片刻。”
品珠见郑姨娘这么说了,也只好作罢,重新守在门口,“姨娘,奴婢就守在门口,您尽管吩咐。”
郑姨娘这才又重新坐回桌前,“有劳。”
方才的鸟鸣声是她传出来的讯号。
若是叶府只有她一个细作,这消息是无论如何也传不出去的。
她院中有个洒扫的小丫头,来的时间不长,人也不太机灵,但胜在老实忠厚。
这便是帮郑姨娘传信儿出去的女真人了,不仅是她,在她之前还有剪花枝子的,或者是浆衣裳的。
无论身份为何,但都是些地位不高,且存在感不强的。
一段时日换一个,偌大的丞相府,消失个小丫头也不足为奇。
而唯一不变的就是鸟鸣为号,紫毫笔为托。
郑姨
娘甚至都不曾见过这些传信的人,她也不需要见。
从回忆中出来,郑姨娘躺在榻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信儿……能对母国有所帮助。”
在焦急和震惊中,郑姨娘度过了难熬的数日。
夜幕低垂,叶锦衣明日要往国清寺去,便入睡得格外早些。
皇宫内却是灯火通明,而叶铭远也是深夜被急召入宫。
议事厅内已是聚满了官员,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能在这儿的也只有重臣。
龙椅上的皇帝明明正值盛年,脸上却隐隐有几分疲态,“边境战乱不断,百姓苦不堪言,皆因女真贼心不死,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皇帝一声问话,殿下大臣们先是同僚间互看一眼。
先是一位三朝老文臣出了列,“皇上,女真此次进犯规模不小,应是有了准备,若此时贸然兴兵,微臣以为边境百姓处境将更加艰难。”
此言一出,当即就引得一众武官不满,其中站出了一位将军,“皇上,女真屡屡犯我大周,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文武之争向来是前朝派系争斗最厉害的一脉,皇帝听了一夜的军报,如今又听得殿下文官武将。
眼瞧着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殿下众人纷纷噤声不语。
皇帝眼风扫过众人,最终在叶铭远的身上停了下来,“丞相以为如何?”
叶铭远上前一步,“微臣以为当战……但要同往日有异。”
叶铭远话音方落,在场官员皆是望向了叶铭远。
皇帝沉吟片刻,“丞相不妨直言。”
叶铭远躬身一礼,“皇上,女真犯我大周国威已不是一日两日,若再不兴兵恐百姓心中有惑。“
“而女真统帅阿不罕里甲,同我大周数位将军皆有对阵……稳中求胜需得存异。微臣愚见,还请皇上定夺。”
此番话一出,在场一片寂静,就连皇帝也沉默了片刻。
叶铭远的这番话似乎句句在理,但又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皇帝抬眼望向殿下,“可有为帅者?”
文臣们纷纷噤声,而武将这边则是站出了几名将军。
皇帝垂眸看向出列者,皆是年迈或是不足者,皇帝沉声又问了一遍,“可有为帅者?”
殿下的官员们议论了一阵子,稀稀拉拉的又从两边往中间站出来了些人。
眼瞧着皇帝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缓和。
站在最前的太子赵景,此时也容色坚定的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为帅,平女真定边境,还百姓一片净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