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渠和如许的脚程不慢,但也赶了足足有一日,在翌日夕阳西沉时,他们才堪堪到了赤沙村的村口。
看着村口竖着的村名,抬眼望向村子里头,人烟已是稀少得不能再少了。
入眼满是残垣破壁,虽已至夜晚,但村子里头也不曾挂着几盏灯笼。
问渠和如许对视了一眼,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忧心。
翻身下马,两人牵着马步入了村中,向着村中几户亮了灯的人家走去。
两人在一户门口站定,正欲敲门,门却从里头打开了,里头跳出来个面黄肌瘦小孩儿,伴着里头的责骂声,手里捧着个破碗往外头走。
瞧见了两人也当没瞧见,小孩儿把碗搁在地上。
问渠看了上前一问,“小孩儿,你爹娘呢?”
那孩子抬眼看了一会儿问渠,一双眼睛格外的亮,但就是迟迟不肯开口。
问渠看了一眼如许,如许会意从包裹里头取出了些干粮递给了问渠。
那孩子看到干粮了,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表情。
问渠也不挪地儿,就站在那儿拿着东西看着这孩子,“要吗?”
小孩儿睁着大眼睛左瞥了瞥又向右瞥了瞥,“你们是什么人?”
问渠拿着干粮放到小孩子的面前,“我们要找你们村里年纪最大的那位老人。你说了,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小孩儿看着问渠手上的干粮,咽了咽口水。
这干粮虽算不上多好吃,但看着面前这孩子面黄肌瘦的模样,再看这偏远的地方,干粮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孩子年纪还小,虽然性格冷淡了些,但终究还是抵挡不过最原始的对吃的想往。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往一处指了指,“你们往那儿走,最里头的那户没门的就是了。”
说完这话,孩子把手对着问渠伸了出来。
问渠冲着那孩子笑了笑,把东西轻轻放到了他的手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如许一道往前头去。
房里这孩子的爹娘才发现孩子去了半晌未归,骂骂咧咧的出门寻人,只看到自家孩子手上拿着包干粮,傻傻的愣在那儿。
他爹不耐烦的说了句,“小兔崽子,要你扔个破碗,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进屋?”
孩子的娘却留
意到了孩子手上的干粮,“这是哪儿来的?!”
那孩子指了指问渠和如许走的方向,“爹娘,有人去寻老刘头了。”
路上哪还有问渠和如许的影子,他们两的身影早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爹娘的神色突然有些慌张,赶快把孩子一把拉进了屋,嘴里还念叨着,“来寻那老头的,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事……咱们收拾收拾,过几天就搬家!”
问渠和如许站在了屋子外头,果真同那个小孩子说的一样,是没有门的。
两人往里头看了看,一片漆黑,对视一眼,问渠开口,“请问有人吗?”
半晌不见回信,两人并不死心,问渠又对着里头喊了一句,“请问……里头有人吗?”
这时,从里头悠悠的传来了个声音,“谁啊?”
伴着声音一道出来的,还有微弱的烛光和一道瘦弱的影子。
问渠和如许划亮了手中的火折子,“老人家,您是这个村子里年过两个甲子的那位吗?”
两人就着火折子看清了老人的长相,虽然已是两甲子过,但老身的脸上并不像寻常人那样干干巴巴,而是十分红润。
身形虽然消瘦了些,但绝不孱弱,反而给人一种十分挺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