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音点头应是,专捡了首芸贵妃平素里喜欢的。
芸贵妃瞧着她,却不经意瞧见了她颈间的红痕,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失笑。
待人弹完一曲,她便就摆摆手,不叫人再弹了,看着身姿娉婷的姑娘走至自己身侧,她拉过苏苑音的手,笑道:“阿阙性子就是坏得紧,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你可莫叫他吃得死死的,也当偶尔给他些苦头吃,才叫他记你的好,会瞧你的脸色。”
苏苑音起初还一头雾水,只后来似是才想起什么,连忙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如坐针毡,只臊红了脸,不知说什么。
芸贵妃忙笑不迭:“这有什么,当初我同萧黎亦是你们这般,你们感情好是好事,待他此番顺利回去,站稳了脚跟不再任人宰割为难,你们便就成亲吧。”
芸贵妃看了看窗外的大好春光,总算是叫她看见了些盼头。
可殊不知,却是自己,亲手将那点盼头给一一摧毁了。
作者有话说:
阿音不会拖沓太久的,下章就做选择辽。
第87章
次日大晴,是个极好的兆头。
言二一早来辞行,苏苑音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旁的话,只叫人珍重。
言二应过,恭恭敬敬朝着人行礼,转身出门去。
春棋瞧人说走就走,追着人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回来。
自此一别,恐怕要很长时间才会见了,这几日瞧着两人倒是相处得极融洽,春棋是个至纯至性的丫头,分别定是不免会难过。
苏苑音对着人安慰几句,春棋也自是将话都悉数听进去,其实自己也知晓事情轻重缓急,恐怕此刻小姐定是要比自己更忧心不少。
见她肯听劝,苏苑音哂笑,想起昨日白慈淡淡的态度,到底还是理亏,随即走到书桌前叫来春棋。
“那夜里是我们唐突,失手摔坏了白慈姑姑的玉,她虽是未说什么,但是我们还是得补救一二。”
春棋点点头,虽说觉得白慈人瞧着倒是老实巴交,手下却并不留情,那日可下的都是狠手,但是既是小姐说的,那她便就都听。
只是说起那块玉,她还是不解:“可是玉已经摔了,应该如何补救?”
苏苑音拿起笔,蘸了点墨:“那玉于她而言想必是极重要的,那玉只你见过,你且将那玉画下来我瞧瞧,看看能不能找着一样的,再不济相似的也行,便就是当做赔礼,到底也是诚意,总好过没有半点表示。”
春棋虽是接过笔,思虑片刻仍旧迟迟未下笔,只是苦大仇深皱着眉道:“那是块白玉,看那水色瞧着便就像是上品,晶莹剔透的,拿在手里只觉得光滑细腻,纹样更是少见,但是那日光线实在太暗,我怕看岔了。”
白玉?
苏苑音面色凝滞,不管哪种白玉,都算得上是名贵,少则千两,多则上万两不止。
听着方才春棋的说法,那般成色的玉,单凭白慈在宫中当差的那点月银,如何买得了。
或许是宫中贵人赏的?
许是芸贵妃吧。
她点点头,放下疑虑将自己说服:“你且先画画看。”
春棋说好,当即照着那日记忆中瞧见的样子画了个大概,画完便就交给苏苑音去瞧。
苏苑音接过递来的画纸,看着那形似波浪起伏的纹路,倒是有些叫人似曾相识的眼熟。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在匣子中好生收好的那块玉来比较,瞧着手里那白玉是纹样,似是云彩般流动蜿蜒,同春棋画的倒是有些许相近。
春棋凑近一瞧,有些讶异地捂住了嘴:“这纹样同小姐的这块同心佩好像。”
苏苑音走回榻上坐下,神色并不大松快,低喃道:“不仅只是像,倒不如说这玉,都是出于同一个工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