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依然觉得胸口闷得要炸了。
膝盖的痛已经变得麻木,不急气的泪迷糊了眼前的视线。
淡淡的香味到了她鼻尖前,她知道是谁,可是现在却没有一点力气起来,也不想起来,哪怕是他杀她,也由得他吧!
弦蹲下来,撩起她的裙摆看,那膝盖肿得已经拉不起来裤管了,该死的,她竟然伤得这么重。
他拦腰将她抱起来,她温柔得像只小猫一样任由他抱着进去,轻放在软榻上他寻来剪刀将她的粗布裤子从膝上方剪开,看到的是睹目惊心的,轻轻地一伸手按,哭泣的她也将秀眉颦得紧紧的。
这么痛居然还不出声,杜暖暖这倔骨头。
“传御医。”他急急地说着。
御医来得也快,对着那的膝盖也惊心,轻轻地碰一下暖暖就冷汗涔涔而下。
她没叫一声痛,弦却怒:“再让她痛点,你们便再也不用在盛锦呆了。”
将她轻轻地拢入怀里,她的泪,怎生这么多,这不是为他而流的,但是无妨,她终归是要死心,顾野于她只不过是镜月。
他觉得自已从来没有过的大体与宽容,换若别的女子,他怎生会这样屈下身份来安慰呢。
轻拍着她的后背:“忍着点,很快就不痛了。”
暖暖扑在他的怀里,泪水鼻水弄他一身,狠狠地抓着他的腰,指尖使力地抓着,硬生生的指甲掐进弦的肌肤里,他却心情好极。
他低头柔怜地将散落在她脸上湿湿的发丝挽到耳后:“要喝些酒么?”
她在他的怀里点点头,他便端来清冽的酒,含在嘴里一手托起她泪痕满布的脸,低头噙住那有些苍白的双唇将酒尽数地哺了过去,硬逼着她都喝完才霸道地说:“朕只给你三天时间,以后你若是再想着他,朕不会再给你机会。”
酒太烈了,她脑子里热烘烘的,他细心地护着她,给她擦眼泪,暖暖的怀抱将她拢入,这一刻她觉得特别特别的累,好想就在这怀里,什么事也不要想,也许就什么伤也不会再受了。
从地狱到天堂,时间是这么短。
她斜躺在软榻上,宫女给她摇着薄扇,凉凉的风拂起这暑起的闷热。
轻轻地阳光也不敢飘进来晒她一会儿,她没有睡,脚还是那尖锐的痛,御医说骨折错位了,要好好地静养。
喝过酒的身子有些软,对痛感也有些飘摇。
她想睡,却是半睡半醒,不敢深眠,怕是自已在梦里不小心叫出顾野的名字。
他决定要开始他的新生活,他决定不再耽搁她,也不想再让弦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各走各的道。
她不是想不明白,她只是很伤,很难受,却又很无力。
昂贵的香味又飘到了鼻尖,她赶紧闭上眼睛。
“睡着了?”弦进了来压低声音地问。
宫女也轻声地说:“启禀皇上,杜小姐睡着了。”
“多久了?”
“一直睡睡醒醒的。”
“下去吧。”
宫女便退身下去,他看看放在一边的水,一杯可是满满的。坐上软榻的一边,看她安静
地侧躺着觉得心里特别的柔软。
轻手地撩起覆着的轻纱看她的脚,膝盖上的肿终是有些消了,可红还是有些可怕,药味冲在鼻尖也不嫌弃了,顺手就将搁在桌上的药酒用羽毛沾了轻在她膝盖上搽起来,怕弄痛她,还低下头去吹了吹。
等到药酒快干了才将轻纱覆在她的脚上,侧身躺在她身边看看她,睡得可香着,小脸也有些红乎乎的。
“热吧。”他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