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去,与他并肩而回,一手拖着他的手:“弦,你回来了。”
“今儿个上午你做了什么?”
“画画啊,我画得不好,你叫来的宫女陪我,她倒是厉害。”
“呵。”他淡淡一笑,与她五指相扣着:“暖暖画的,在朕的眼里都是最好的。”
“又在夸我呢。”她想,迟早他会把她夸得不着边儿,把她宠得也不着边儿。
弦,可以不用对她这么好的。
真性情的他,她也是喜欢的,她愿意和他一起分担他所有的喜怒哀乐,而不是让所有的重力他背着,所有的舒服,她来享受。
他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她明白的,她亦是清楚的。
“弦。”她柔柔地叫一声:“如果累,你就说一声,我给你揉揉肩头,别什么事都担负着了,你别忘记,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有你这一句话,还需要多说什么呢?”他拢住她的肩头:“再累,也不累,因为有暖暖在。”
“呵呵,你就会说甜言蜜语。”
“说也只对你说。”他笑着捏了把她的小脸蛋儿:“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平静一些了,你要是想回到家里去住,就回去住。”
“弦,煜王爷的疯颠,似乎是好了许多了,他的下人说顾野在外面寻了医术不错的大夫,给他针灸,他都不配合,不过说起我来,却又很乖顺地任大夫治了。”
如果煜王好了,暖暖的事,也许她很快就会知道得个清楚。
但没有什么,他说过要给她很多的自由,很多属于她自已的空间。
她去给他换了衣服,陪他吃了点东西,也不打忧他,就去闲着做些什么事也好。
乔公公将银夫人说的话告之,弦眉头紧皱:“这宫里要查一个左撇子的人可不容易,宫里的宫女做事,皆都没有什
么重活儿,但是此人能搬得动一个人,还能吊上去,可见力气可不小,应该不是养尊处优的人,你让人暗中去查查。”
乔公公却是很慎重地说:“皇上,奴才觉得做这些事背后的人,可真也是胆大得紧,对启元殿里的一举一动,必也会关注,今儿个银夫人来了,奴才只怕……。”
“朕倒也是知道,你派几个人去暗中保护她,但是下一个目标,应该不是她,朕猜想,是顾元霜。”
此语一出,乔公公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皇上……。”
“如今外面的的压力,声浪越发的大,朕还在压着,后宫的事又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查个明朗的,如果再杀一个颇有些份量的人,朕就不能再压得下去,如此这般,比多杀更多的人要来得有用,毕竟夜路走得多了,也怕遇上鬼。”
乔公公连连点头:“皇上说的是。”
“所以你告诉顾野,让他明里去保护银夫人,暗中看着顾元霜那边,顾元霜可不能出什么事了。”
“奴才知道了,奴才马上就去办。”
他断定,就是顾元霜,因为只有顾元霜才够份量,曾经是正宫皇后,然后被废,静心潜佛,盛锦所有百姓都知道,谈起这个皇后,到底也是有些叹息的。
如果她一死,对暖暖的处境就越发的不利。他把这事还压着,然而压得住了就能查得出来了,想要害暖暖的人,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时间等她能查得出来。
要杀,就会杀些能引起全天下人叹息,到时再迫君杀杜暖暖,多是轻而易主的事啊。
他想,他多少知道是谁,可是没有什么证据在前,他不敢去怀疑,曾经他是多信任她,什么事都交给她做。
暖暖说人心不要去深猜太多,别人骗了她,骗了就骗了,没有什么关系的,下一次不上当就好了。
他学着她所说的,不去猜人心,越猜越是黑暗,越是觉得叹息与难受。
不用多久,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只是很可惜,只怕是要有异动了,但何妨,他已经想好了退路。
把一些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出去,暖暖在寝室外面的偏殿里学画画,可是画着画着却是睡着了,手还拿着宫女调好的颜料,脸压在一张白纸上,上面画着一朵朵的银杏叶子,轻灵,清净。
指温柔地将她脸上碎散的发丝给撩好,再进去拿了薄被子出来轻盖在她身上,宫女取来了绣伞给他,他就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摇着,给她扇去这个季节的燥热。
可以这样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睡,看着她醒来,看着她头发开始发白,皮肤开始皱皱的,开始老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她曾说过想一下就和他白了头,暖暖,他何曾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