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福,也许是祸,福祸相依谁曾知?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清晨,几缕新意点缀了南国的福州府。
青石扑成的长路,街道路面尚未有多少行人,忽的数声喧嚣,五马纵驰,但见领头一英秀少年领着四名劲装的汉子出了城门去。
马蹄声响惊起尚在熟睡的福州人,一些个睡倒在街头的乞丐睁眼瞧着那纵马奔驰的身影,左肩停着猎鹰,腰间别的宝剑,身负长弓,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又是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
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去,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自那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习武懂事起,但凡这天儿不错,这清晨的马蹄声便不曾少过。
若是这少镖头林平之是个纨绔子弟也罢,偏偏这人生在富贵人家却任侠好义,府中之人多少赞其家养,恭敬称其少镖头,又知晓这少镖头喜爱打猎,就这清晨的马蹄声响,也便过眼而去,无奈笑笑,随后自顾自事罢了。
清晨的山林格外清静,两只黄兔正在吃着新鲜的嫩草,夜晚的杀戮者们已经散去,它们难得才能享受着这山林的宁静,可是忽然黄兔两耳竖起,那犹如宝石一般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高处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黄兔拔腿而逃。
穿过草丛,迈过灌木,正要躲入自己那安全的家,一根利箭忽然刺穿其中一只黄兔,伴着一声称赞。
“少镖头,好箭!”
却是早些时候出门的林平之一行人,其余人面露着笑意,就见着林平之提着那长弓,西数其身后箭囊,却是少了一支雕翎。
另一只黄兔躲入洞窟,透过洞口的草丛小心翼翼瞧着这群人,见着他们不理会自己这才松了口气,然自家伙伴已然倒在血泊中,些许哀痛涌上心头,然又见那几人厉害样,连忙也不再看,生怕他们转换了想法。
其后一声呼唤,有一人似乎发现了别的猎物。
“少镖头,快来,这里有野鸡。”
又是一阵喧闹。
追鸟逐兽之间已然是两个时辰过去,林平之又射了两只兔子还有雉鸡,只是脸上带着些许兴犹未足,显然是对于自己这两个时辰的收获不甚满意,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遗憾。
带着自家的四个镖头找了个酒肆,便随意的坐下。
叫了酒,又让新来的店家拿着猎物去做几个下酒菜。
林平之年纪虽不大,但江湖儿女又有哪个不是喜酒的人儿,不一会就喝得还甚愉快,只是瞧着这店家的孙女身形婀娜,面容甚丑,却是惋惜了一分,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几人喝酒畅谈,好一番快活。
还未多久,酒肆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两个青衫汉子纵马而来。
“余兄,前边有酒肆,喝两碗去。”其中一人嚷嚷。
下马停在酒肆,又是一声叫喊。
“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可把我累坏了。”
二人风尘仆仆,林平之虽不满其大声嚷嚷,扰了自己与镖头之间所聊的趣事,但其良好的教养也让其并没有多话,几人悠悠的喝着酒,夹着菜,细细打量着二人。
身为练家子他们自然能看出这二人有些底细,一看便是江湖人,林平之少许好奇,跟随而来的四名镖头却已经提起了心思,早些出门的时候夫人可是叮嘱了他们要保护好少镖头,江湖人多有争斗,还是小心为妙。
然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的,随着二人因店家孙女声音委婉动听,调戏了那店家的孙女,本就稍稍有些不满的林平之怒上心头,见得这等不平事,少说也得口头教训教训这二人。
“什么东西,两个不长眼的货色,也敢来我福州府撒野?”
猛拍桌子,砰的一声溅起碗中酒水。
怒斥声惊住了正在嬉笑的二人,这二人撇过眼瞧着了那英秀的林平之,其中一人噗嗤一声笑。
“贾老二有人在骂街,你猜这兔儿爷在骂谁?”
“余兄,谁知道呢?也许脑儿有些不好。”被称作贾老二的另一人恭维的笑道。
生在富贵人家的林平之哪里受过这等气,提起桌上酒壶丢了去。
那姓余的汉子一避,便见着那酒壶砸在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