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与幸吉呆滞的瞪大了双眼,他看到了让他无法理解的震撼事物。
眼前,老者用镊子夹着薄如蝉翼看似用来写书法的宣纸,小心翼翼的往他腹部肌肉贴着……他就像手机店贴手机膜的店员,又像是给车窗贴膜的护理人员。
宣纸与肌理接触的刹那,宣纸被渗血的皮肤逐渐湿透,在彻底化为一
片黏腻红物之前——雪白的皮肤组织在宣纸中诞生,附着在猩红的肌理之上。
不知不觉,与幸吉不在挣扎。
他放轻呼吸,小心的就像在观察着花朵盛放的时刻,用接近于敬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在腹部表演“贴膜”的陈太医。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
十分钟后,与幸吉的整个胸膛全部贴好,新生的皮肤如婴儿般纯白,能够接受他人或是微风的触摸而不疼痛。
老人或是其他人的手指在少年的肚脐周围点了点,似乎在考察自己工作成果。
与幸吉僵硬的体会这种陌生的感觉,不疼,有些痒痒的,是温热的触碰。
原来和其他人发生正常的肢体接触是这样的感觉。
“看懂了么?”
他看到老人递给其他几个人几把镊子:“你们也去贴,老夫贴他的脸和双手。”
陈太医走到与幸吉的身边:“后生,把手抬起来。”
“……”
与幸吉老老实实的把手抬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乖巧的宛如任人宰割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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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们就这样贴了两个小时。
……
等贴完最后一片纸,与幸吉踉跄的光着身子从竹榻上爬了起来,结过医侍递过来的丝滑白外套。
他双眼含着热泪,甚至没有好好去研究这个衣服怎么穿、仅仅是草草的披在自己的肩上,随后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周围绚烂的花田,还有背后那棵森天大树。
他这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这辈子都不敢轻易奢望的事物——就这样以一种接近于乌龙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们想让我为你们做什么?”
与幸吉声音带着颤音,回头看着慈眉善目的陈太医,和那群长相淳朴清秀的医侍。
这要是两个小时前,与幸吉绝对会认为这群人长的人模狗样,伪善之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现在,他盯着那个全身散发着书香气息与医者仁心的老人,只感觉他怎么看都不像坏人,长的肉眼可见的善良。
就算是真的为他们做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干什么坏事的…吧?
陈太医慈祥的看着他,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挺拔的背影在逆光中无比伟岸:“后生,谈这个太早,你且试试老夫和弟子们的手艺怎么样?”
与幸吉:“……”
少年雪肤黑发,稚嫩的面孔上挂着泪痕,他身上批着的衣袍在风中摇曳,压低一片花蕊。
他看了看自己对双手,又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四周的围着他的人群。
“跑一个!跑一个!”
不知是哪个开朗年轻的医侍率先拍手起哄起来,紧接着所有医侍都用发自内心祝福与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齐双双的拍着手——
“跑一个!跑一个!”
“跑起来!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