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无奈地抵住了像是一只巨大毛绒绒一样使劲朝着自己身上凑的家伙的额头,努力无视那些目光,目光柔和下来。
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激动,放软了声调。
“好啦。”教父先生轻声劝导,“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
诺万歪了歪脑袋。
“boss不想让他们看吗?”他无辜地说道,“那我把他们的眼珠都扣下来好啦,要这样做吗?”
说的是很血腥,能够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的人,自然也知道他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疯狗,于是忌惮压过好奇,似有若无的试探目光尽数收了个七七八八。
沢田纲吉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诺万不会这样做的人,他无奈地看着像是小孩子一样朝着自己炫耀的家伙,将对方推得更远了一些。
诺万就知道他善良的boss不会点头,也并不失落,反而因为自己和boss心有灵犀(强行)而雀跃无比。
即使有了诺万的要挟,站在甲板上还是太过显眼了。
而且还有波本和苏格兰,总觉着这三个人像是下一秒钟就要打起来……到时候谁赔啊?组织可以报销吗?
虽然想着贝尔摩德平日里吃喝玩乐都是用的组织的钱,但打起来就算是让自己这边(诺万)赔一半也很亏。于是在这方面莫名其妙很有心得的首领先生一手一个小朋友,眼神示意苏格兰跟上,带着几人进了邮轮内部,寻个安静的角落,开始为双方介绍彼此。
途中偶然遇见正在同人聊天的贝尔摩德,对方见着他这幅模样惊讶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谁要和你心照不宣……你都想了些什么啊!
……
心累的教父先生将几个棘手的家伙扔到了一边表示自闭,让几个家伙自行相处。
唯一的要求是——
“不许打架。”沢田纲吉笑吟吟地说着,手边是一把不知从何而来、但是几乎半截刀身都插进桌面的餐刀,“可以吗?”
几个家伙神情一凛,乖觉地点了头。
见着一脸眼不见为净的boss趴在了桌上看向另一边,三个呈三角形形状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青年才彼此打量了起来。
沢田纲吉强硬地迫使自己不回过头去看这三个家伙的相处,但脑子里总是会想,耳朵也竖着,就等着听三个人的动静。
总觉得他像是操心家里孩子的老妈一样。
教父先生随口吐槽了一句,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胳膊里。
而另一边,得到了boss命令的诺万率先观察起了作在对立面的二人。
虽说请求boss在身边搭载两个挂件的人是他,但亲眼看着不是自己的家伙时刻跟随在首领身边,心里泛酸的人也是他。
但是不行,要是闹脾气的话,boss会生气的。
虽然他是很希望boss能多骂骂他、最好还能踩他,他的鞭子是每个月都定时送去保养了的,抽在身上一定很快乐,但如果代价是让boss生气的话,那还是不要了。
于是他谨慎地从沙发里抬起头,虚着眼打量对面的两瓶酒。
首先是这个黑发蓝瞳的家伙,头发和他是一个颜色,说明boss心里有他,加五分。
但是是不能贴身保护boss的狙击手,减十分;脸上有胡子,也没他好看,再减十分……
还没等他在心里加加减减算个过瘾,就被对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给打断了。
已经知晓这就是尊尼获加在意大利那边势力的代理人、同时也并不属于酒厂的苏格兰神情略显冷淡,他看了看只留了个后脑勺、还有些孩子气的叼着吸管试图就这样喝到杯子中饮料的尊尼获加,但还是伸出了友好之手。
“我是苏格兰。”他垂着眼说,蓝色的瞳像是蕴藏着深空的宝石,“boss在意大利的时候托您照顾了。”
正在心底给这个新来的拖油瓶打分的青年顿住了。对方这种反客为主的说法让他耳目一新(?),甚至隐约觉得有些耳熟,毕竟自己原本是准备说这样类似的话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