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面有不甘的问:“姜芝小妹,你真没学过棋?”
姜芝坦诚的说:“小时候跟山下的师傅跑班,经常看人在墙根底下对弈,从来没碰过,只把他们怎么下的记下来。后来上山修道,终于有钱给自己买副棋盘,也只能在修炼之余,没事儿自己跟自己玩儿玩儿,剑阁里可没有围棋高手,顶多是师姐与我消遣两盘。”
五云恍然,“原来是野路子啊,难怪。”
姜芝几次下出的应手,都让他摸不着头脑,原来是无理手。
二人收拾好棋盘,姜芝看向嘉年,“不来一盘?”
嘉年无奈说:“我就一眼高手低之辈,让我观战还行。”
清秋俯身拿起案几上的一个苹果,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问道:“柑香前辈就没教过你下棋?”
双方同生共死过两回,有些事情,嘉年愿意跟她们交底。
嘉年摇头,脸色发黑。
“他教过,我们下过几盘。但用他的话来说,我这辈子就没有能靠下棋吃饭的命,碰一下棋子都是糟他的心,愿意教我两手,是因为以后我出来了,别人问起,守岁宫不能出个不懂棋理的人。”
弈道上,嘉年更多还是看柑香与桃良对弈。
桃良前辈人美心善,愿意安慰他几句,说有几手无理手,还是挺出人意料的。
清秋同情道:“你也挺不容易。”
摊上柑香那么个传道恩师,不死已经是奇迹。
杨姒说:“我来跟恩人下。”
姜芝意外,随即点头笑说:“我可不会留手哦。”
五云给杨姒让地方。
杨姒正襟危坐到姜芝对面,上身挺直,有一种高人临渊不动如山的气势。
她淡然道:“不必留手。”
几人啧啧称奇,难不成杨姒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国手?
一刻钟后,嘉年面无表情的转移目光。
五云扶额摇头。
清秋欲言又止。
太难看了。
姜芝本来就擅长野路子,杨姒流浪十年,同样不走寻常路。
姜芝赢五云,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套路。
谁知杨姒比她更乱。
俩人的棋局就像是泥坑里互相撕扒的熊孩子,落到嘉年等人眼中,那叫一个不堪入目。
亏得这俩人还一副赞赏,惺惺相惜的望向对方。
还以为是遇到高手知音了。
清秋以心声询问:“到了江南,我们怎么走?”
嘉年说:“先去荃州,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等人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