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李旦说,“为以防万一,我刚才已经联系了离我们最近的绿岛海龟海洋动物保护基地。但他们开车过来,最快也要一天时间。我们这边,得有人24小时守在这里看护它,并进行投喂母乳,等到绿岛基地的人过来,再将它接回绿岛基地。”
盛夏抿了抿唇,道:“再等等吧。或许,它妈妈只是到大海里捕鱼了。人工养育的话,以后要放归大海,会需要花费许多功夫。我还是更倾向等待,马上就入黑了。入黑了不会那么热,对宝宝影响不大。等一天,如果24小时后,它妈妈还不出现。那就只能送去绿岛基地。”
但就在这时,有几个开着大卡车的人过来了。
他们说自己是海洋动物保育基地的人,想要带走海豹进行救治。
盛夏看他们虽是打着保育的旗号,但眼神闪烁,说话逻辑不通,马上打起了警惕。见他们才说完话,居然就敢去触碰海豹了,她猛地挡在了海豹面前,问道:“你们不知道不可以随意触碰幼崽的吗?这样做它们会被妈妈抛弃的!”
这群人也安排有媒体来,是这个区的某个靠走流量,以出位事件,或播放明星偶像新闻博人眼球的电视台的记者。
记者们口口声声说着,“它一直被暴晒多可怜,总得有人救助啊!”
还有不明白海洋动物常识的群众说道:“要不把它推回海里吧。”
盛夏已经非常暴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海豹最快也要等到换掉胎毛,长了新毛才能下水。这个过程一般是两周左右。如果现在把它推进海里,它只有死路一条!以前就有无知的百姓打着好心地旗帜,把搁浅海滩的海豹宝宝推回海里,导致它死亡。”
被嘲讽无知的那个人马上闭嘴,讪讪地走了。
“可是它被暴晒着,很惨啊!”另一人道。
然后不明真相的群众被煽动,一一点头附和,“对呀。看着太可怜了,还是先救助了吧!”
又有人说,“你看,它都流泪了!”
陈丁丁在盛夏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们基地以海洋科研探测为主,没有配备水池等场地,他们看来是有备而来。”
洒水车隔着纱布篷将水洒到糯米糍身上。它又喝了好几大口奶,精神恢复了许多,高兴得手舞足蹈、在沙滩上啪啦啪啦地玩着叫着。
盛夏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它不舒服,和可怜了?放屁!”
“国外环保人士就拍到过有海豹妈妈出海捕鱼两天后回来带走幼崽的。现在才两个多小时,你们就耐不住了?该说你们是没有常识呢?还是在打它注意?”盛夏说话咄咄逼人,把对方老底都给扒了,她指着带头的那个人说,“怎么着,大卡车都准备好了?以救助保育为名,做着把海豹卖给水族馆或海洋公园进行表演的事吧!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这只海豹,我是救定了!”
水族馆和海洋公园圈养海洋动物,很多时候做的事都是极其不光彩的。他们通常打着保育的名号,把一些搁浅在海滩上的幼崽进行圈养,驯化,进行商业性活动。不一定就是表演,但会展示给大众看。根本不会考虑等它们大了放归的。而且,放归是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去进行户外野化的一件事,除了民间慈善组织和海洋动物保护组织,不然一般的商业性公司不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
盛夏太了解他们这类人的手段了。现在这类人等于是一个渔业性的掮客,他们给自己在不同的人面前包装好外衣,收入海洋动物,然后卖给海洋馆。现在,大家都很同情这只海豹,想要救助它,所以,他们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模样就是伪装成“保育者”,好骗过大众。
“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呢?!”从大卡车下来的司机推了她一把,然后车上还下来了五个打手保镖一样的人。
一看,事情就开始朝失控的方面发展了。
陈丁丁头有点大,马上给领导打电话,让派几个保安过来。而最冷静老成的李旦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盛夏这边的洒水车上也下来叁个强壮的男人,保护自己的同事。
而媒体更是开始煽风点火,为了得到更多吸人眼球的新闻消息。他们那些人全是心怀不轨,眼里只有利益。
盛夏所在的大浪屿海洋基地本来就来了六个工作人员,加上后来的叁个,一共九人。要说人数上,其实并不输给对方。
一时之间,对方也是有点顾忌的。
但对方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一边在和盛夏他们争论,一边安排了一个人趁大家在吵着不注意时,借检查海豹身体健康情况为由,戴着所谓的听诊器就要去摸海豹。
而盛夏一直密切注意着对方动作,尽管他的动作又突然又快,但还是被她发现。她如一只狂怒的母豹一样,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撞开了那个人。
那个人没想到她会那么猛,居然被她撞出了好几米。然后,两方就真的发生了肢体冲突。
另一边站得离盛夏近的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就狠狠地踢了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