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向荣又朝杜云育道:“杜大侠!你自持高洁,也决不对人有所亏欠,可是徐大侠的酒棚上你却很少会帐。”
杜云青道;“不!我是天天付的,只不过我那算命摊子的生意清淡,没有一次能付足帐的。”
马向荣冷冷地道:“除了你杜大侠,大概没人能在这儿挂帐两三年的,除了你杜大侠,新月剑也不会欠人的情,你们虽然未互相叫开,大家心里有数了。”
徐明笑笑道:“交朋友有很多方法,朋友也有很多种,我跟杜爷都是那种不必开口的朋友。”
马向荣道:“我的江湖声名微不足道,也不配限二位论交,今天算是高攀了,小如,咱们回去吧!”
纪小如不禁一怔,杜云青连忙道;“马兄!如果我不把你当朋友,也不会约你上这儿来了。”
马向荣道:“可是二位并没有把我当朋友。”
徐明也道:“马老哥!这话从何说起了?”
马向荣道:“我是个直性子的人,不懂得转弯抹角,更不会请人心事,但我也知道你们二位浇脚在此,绝不是为了养病跟避仇,江湖上有句俗话,凤凰下浇元宝地,小小的一所玄武观,居然圈住了两位江湖奇侠,总有个道理吧!”
徐明与杜云育都怔住了,两人具对视良久都没开口。
马向荣苦笑道:“刘半云住在玄武以观,纪老爷子是个最重思想的人,但社大侠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他居然推说跟刘半云的交情,对杜大侠毫无感激之意,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为人,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原故!
不过你们都不肯说,自然是认为我的技术太残,不够资格过问,纪老爷子是我的东家,我不便说他什么,二位这种高人名使,我也高攀不上,因此我只有自己识相告辞了;小如,你走不走?
纪小如听马向荣这样一分析,也觉得大有蹊跷,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道:“二位对马大叔有什么交代?”
杜云青苦笑道:“马兄太多心了。”
纪小如道:“好?这可是你壮大哥说的,如果叫我查出点什么来,可别怪我没,我当着人甩你们每人两个大耳光子,马大叔,你等一等,我们上庙里去,挤着一身剐,我们把玄真那个老道士揪出来接他一顿。”
她追上了马向荣,两人也相机一笑,举步往玄武观而去。
杜云青正要起身去追,徐明却把他给按住了,笑笑道:“杜爷!你还是坐着喝酒吧!他们找不到老道上的!”
杜云青微微一怔,徐明又低声道:“老道上一早就出去了,今儿是庙会,往来的余人太多,老道上是最怕热闹的,所以一大早就出去避乱了!”
社云青愕然道:“避乱,难道今天会有人找他麻烦!”
徐明笑笑道:“刘半云在庙外的枣林子里被杀,昨夜你又在城里打了小神龙,人家当然会来找创建,今天的人又多又乱,他不避行吗?”
徐明道:“刘半云是在他附近被杀的,虽然带着你社爷的招牌,但是认识你社爷的入可太少了,除非把你的新月创挂在身上,否则谁也不会认识你!”
“昨天我已经跟莫凌风摆明我在庙上摆测字摊!”
徐明笑道:“杜爷!你虽然说的是真话,但谁会相信呢!尤其是你在庙旁已经摆了,这更叫人难以相信了!
堂堂的新月剑客,笑面追魂,会以算命测字为生,连我这天天见面的人都不信,要不是昨儿早上,瞧你在枣林子里漏了一手,连我也不相信真会是你!”
江云青苦笑道:“徐兄!你认为我该干什么?”
徐明道:“这个话间我可没用,我夜游神能摆几年的小酒椰子.自然会解你这一年多来摆测字摊的心情,但别人若是听说夜游神在这儿开酒棚子,一样没人会相信!”
杜云青轻轻一叹道:“徐兄或许是别有怀抱,但是兄弟我却是真的穷途潦倒,藉引维生。”
徐明笑道:“杜爷!你是为了养病而留在这儿没错,为了要谋生而摆测字摊也没错,不过据我所知,你的病只要进服用老道上的药方就行了,并不需要守在这儿,早几年你行侠四海,并不是安于一地的人呀!”
杜云育看着徐明笑道:“徐兄!你真厉害,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平心而论,我留在这儿是想聊报老道士治疾之德,我看他好像是有什么隐衷似的,可是我问他,他又支吾不开口,徐兄在这儿多年了,是否有点眉目?”
徐明道;“我在京城是为了这儿可下手的对象多,捞到一些官儿头上,他们丢了钱还不敢声张,比别处省事!
而且我在别的地方也真是混不开了,武林中四大豪门都在找我的麻烦,可是找对老道上的底细还是摸不透,他在这儿养真,来找他的人,黑白两道都有,就是不知道究意为了什么,所以我倒真希望那位纪姑娘能把老道上的底细揪出来!”
社云青忽然问道:“徐兄!我对江湖道上的人并不太熟,今天来找老道士的人有很多吗?”
“不少,前前后后已经有十几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