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的修为还差了一点,因此如果要除去他,此人非大侠莫属,贫道也是为此,才萌将日月令旗奉托之心,当今之世,也只有大侠最宜保有它了!”
徐明见杜云青对这件事实不太感兴趣,似乎心中还有温意,忙岔开话题道:“师叔,您还没有说出这断剑的事!”
玄真子手抚那一截剑道:“这半支残剑叫断魂血剑,并不是它本身有何特殊,而是这一截残剑所代表的意义!它原是白龙的佩剑,就是在火焚少林寺时,被当时方丈圆枚上人硬用强硬的金刚禅功,将剑震断了下来,可是这半截仍然插进了圆枚咽喉加重了语气,又说得那么庄严,两个听者都抖了一下!
玄真子却叹道:“贫道怀此断魂血剑近六十年,无日不如芒刺在背,因为这半截断魂剑是各大宗派复仇的表徵,只要找到了昔日的灭门的仇家,出示此剑,可以号令昔年盟誓血剑令的每一宗派弟子,协同报复.贫道原是为刺探虚实而投入玉龙寺的,入门后,虽然证实了白龙道人确为昔年各派灭门的仇家高手,唯一生存的一个人,却始终无法运出此剑,一雪师门血仇。ggdbook”
徐明忙问道:“师叔,为什么呢?”
玄真子苦笑道:“我之所以能怀有此断剑,乃是在各大宗派专为复仇而派出的门人中竞技而赢得的,各大宗派为了报复灭门血价,所遣者俱为门中之精英,贫道先后历经九战,技胜每一家的代表,才获得此一荣誉,成为八十一名血剑友之首,但是在贫道进入玉龙寺后,才知道技业与仇家所能,相去不啻千里,贫道为各派之冠,在白龙剑门难作三合之敌,余人又何足道哉。”
徐明色变道:“白龙道人的剑术如此厉害?”
玄真子叹道:“不是他厉害,而是我们的技业大差,何况要搏杀白龙,我们必须与玉龙寺中的高手全面为敌,以贫道的估计,那八十一位盟友,恐怕连白龙的面都见不到,就已被杀光了,而各大宗派,如果再经这一打击,就将精英丧失殆尽,沦于劫不复之境,故而不敢造次。”
“就这么一拖六十年。”
“是的,就这么一拖六十年,我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想等到玉龙寺的组织被撤销,白龙道人落单的时候,再召集盟友,群起而攻之,可是六十年等下来,玉龙寺的组织愈来愈壮大,而昔年血剑盟友,则多半已物故、星散,到今日已仅剩五六人,他们每年都来催我,付之一决。”
徐明又问道:“难道各大宗派没有再补充新人?”
“没有,那八十一虽然已经将技艺留传给师门,而他们的名字却没有列在各大门派中,为的是他们都知道玉龙寺的性质非同于一般组织,怕再引起第二次灭门之祸.”
“这么说来,六十年前大家都知道玉龙寺的秘密了,何以弟子从未有所闻?”
“贫道曾经告诫他们,除本人之外,不得泄于任何一人,怕的就是于门下弟子忍耐不住面轻举妄动,贻害门户,因此后起的门人弟子,虽然已经位到掌门尊者,却不知玉龙寺之秘,当时大家都决定了,这断魂血剑,就止于我们这一生.再不往下传了。”
两位听者默然。
玄真子再道:“十年前,血剑盟友只剩二十人了,他们就催我一决,认为门户继立已具规模,而大家也与门户脱离多年,纵然犯了事,也不至牵连门户,大可以作逞命之一搏,但贫道却因为身边还有日月令旗,不敢造次,年复一年,盟友死者渐众,只剩下六个人了,去岁相聚,他们对贫道颇为不谅,而且还跟贫道翻脸拚命,可是我以一支剑,十招之内,击败了他们联手相搏,才算又镇住了他们,不过贫道也答应他们,在今年一定跟他们联袂出关,付之一搏,因为今年是血剑盟友成立六十年。”
杜云青想想才道:“道长打算在今年一定要去?”
“是的,昔日少年,今皆白发老矣,我们这八十一个人,毕生所事。就是这一个目标,这件事是非做不可的,那怕只剩一个人,也非做不可.”
杜云青道:“道长打算何时成行?”
“还有一个半月,五月端阳,为血剑盟会六十年立盟纪念日,贫道必须在这一天之前完成此约。”
杜云青道:“好,一个半月,大概我们摒当准备,也可以在差不多的时间内抵在长白,我们会合了一起行动。’”
玄真子道:“杜大侠,这是我们的事,不必混在一起。”
杜云青肃然道:“没有一件是私人的事,道长的血剑盟固然重要,但不会比我的日月令旗更重要吧。”
玄真子道:“我们都不在盟军上。”
杜云青道:“我也不在,道长既然把旗令交给了我,就当尊重它的权威性。”
玄真子恭身道:“是,贫道失言,贫道听谕.”
杜云青道:“那倒不敢当,日月令旗与断魂血剑令,虽是两件东西,但却是对着同一目标,我不想让道长等人打草惊蛇,妨碍了我的行动,再者;我能找到的助力很少,凡是已经知道能动用的,我就更为珍惜,道长切不可轻率从事,影响了我的计划。”
玄真子道:“贫道绝对遵从大侠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