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一直热闹到午后,客人都吃饱喝足了,才逐渐散去。
卢伟也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但他还是惦记着这事儿,将顾远和于大柱一起拉进了书房,“阿远,生意的事情,你可是考虑好了?
我家小妹可是都已经在家里待嫁了,就等此事定下来,柱子有了可观的收入,她就嫁去于家呢!”
这话说得,就好像若是顾远不答应入伙,卢彩儿和于大柱的婚事不能成,就全是顾远的错一样。
于大柱就算人再蠢,也能听得出来卢伟是在威胁顾远。
他当即捏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只恨不能狠狠的揍卢伟一顿。
顾远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他把藏在怀里的契书拿了出来递到顾远的手中,顾远将那契书摊开来,客气的看向卢伟说道:“伟表兄,我这两日问柱子表兄要了这契书来仔细研读之后,有一事不明。按照这契书上所写,咱们这生意与放印子钱何异?”
卢伟听到顾远这话,酒瞬间就醒了一半,当即对站在一旁的于大柱说道:“柱子,我有些话想要单独与阿远说,还劳烦你先出去。”
顾远给了于大柱一个眼色,于大柱看了卢伟一眼,离开了书房。
卢伟这才将于大柱的那一张契书叠好放在了一边,坐直了身体对顾远说道:“阿远,咱们这生意确实跟放印子钱有些相似。
可你要知道,这放印子钱的生意原本就只掌握在那些贵人的手里,咱们穷人若是有个难处,就只能去那些贵人手里借印子钱。
但现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咱们这些穷人也能成为放印子钱的人,来赚取丰厚的利润,又何乐而不为。”
“而且,阿远,你想想,咱们这些银钱放出去,能帮助多少生活困苦的穷困人家度过难关?”
陆唯循循善诱地说道,一边说的时候,他也一边在密切的观察着顾远的脸色变化。
只是顾远脸上始终是一片即使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的平静,他完全看不出来顾远心里在想什么。
只能转了转眼珠,揣摩着顾远的心思说道:“阿远,我知道你如今中了解元,等明天春闱一过,便是官身。你定是担忧此事若将来出现意外,会对你的仕途有所影响。
此事,表兄我这两日也在家里思考过了,你若愿意入伙,便只分干股,既不用交入伙费,也不用写契书,只要你点个头,我便每个月把分红的银子送到舅娘的手中。
保证整件事情,你与你沾上半点干系,你以为如何?”
顾远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伟表兄为我谋划得极好,就按照伟表兄说的办吧!”
卢伟脸上的笑容瞬间有明媚了几分,热络的跟顾远说道:“阿远,你放心,咱们是亲老表,表兄绝对不会坑害你的。
表兄虽然跟你一样读了这许多年的书,但自知天资愚钝,不是读书做官的料。
就巴望着你能中个状元,当个大官,倒时候你升官,表兄也好跟着你沾沾光,发点小财。”
顾远脸色仍旧不变,“伟表兄,你之前说咱们做这事儿上头有不少达官贵人,甚至是有宫中地人都在庇护着。不知伟表兄可认识他们?
若是认识,能否给表弟引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