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在一干人等捉拿归案等待审讯的节骨眼上,女杀手在云京府的牢门口,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挟制,用戒指上的齿扣将同时归案的江淮月作案凶手喉管割断,男人当场气绝身亡。
消息传到太子府之时,顾予初气到伤口崩裂。
孤帆看到她这副模样,担心不已,但凌不惑只是要他准备止血缝合包扎的一应工具和药物,而后把他关在门外,除了打下手的几个丫鬟外,自己独自为顾予初处理伤口。
“让小帆进来吧。”顾予初靠在软垫上,虚弱的说道。
“你这个样子,绝无可能,有我足够。”凌不惑说罢,上手利落的拨了她带血的衣服。
“伤口太深,我要清理伤口,再用针缝合,你能忍的住么?”
“能。”她点点头,吞服了麻沸散,而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女人也伤的不轻,不能让她死!”
“已经吩咐顾帆去监牢了,有我的药,她死不了。”
“好。”
“那……我要开始了。”
凌不惑提醒着女人,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句话亦是在提醒自己。
为保伤口清理彻底,他必须用白酒冲洗,顾予初疼的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凌不惑眉头紧锁,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干净利落。
而后不知是麻沸散药效发作还是适应了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顾予初渐渐平复下来。
男人用针线小心翼翼的缝合着,女人肩膀和大腿两处伤口终于渐渐看起来不再那么狰狞。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用温水为她试擦全身,清理伤口附近的皮肤和血迹,再之后敷上止血药粉,仔细又轻柔的包扎了起来。
顾予初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全程没有说话。直至,凌不惑收拾好一切,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屏退屋里所有的人,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谢谢。”
“不骂我就好。”男人挂着疲惫的笑,坐在一旁,擦了擦额头的汗,活动了一二酸胀的手腕。
“有件事我跟好奇,书院八门那么多人,你都说在书院见过我和蓝叶,那个时候我有很招摇么?”顾予初想起今日女杀手对她的种种熟悉,忍不住问一问在旁人眼里自己在书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问?”凌不惑抬眼看着她,很是好奇。
“那个女人似乎对我在书院的一举一动很了解,也很有敌意,可我确定在书院的时候,除了和蓝叶走动,几乎不和其他师兄弟们往来,也鲜少争头冒尖,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和蓝叶那个疯丫头混在一起,想不惹人注意都难,再加上你只和她一人往来,自然更是让人好奇。”男人笑道。
“那敌意从何而来?”顾予初仍旧不解。
“这个还用问我?那个时候启帧里里外外为你打典妥当,你可以不费力气就得师长的亲授武功,谁看着不会眼红?巽门的最终考验你是唯一一个被抬着出密林,这件事早就在书院被传开了,我也有所耳闻。当然,遭遇两只黑熊连番袭击,不是每个考验之人都能遇到,你也是不走运。”
女人沉默,她早些年的确是受惠于启帧太多太多,但她后来也算悉数还清了,对于过去她懒得纠结,于是话锋一转,提起了她和凌不惑之间的旧事。
“所以,你在玉门关军营的时候也是出于书院的好奇才接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