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讪讪,道歉后也不敢说什么,而口罩往上盖,盖住了那颗恶心人的黑痦子。
警局之中一片忙碌,法医部这边,章合在开完小组会议后来到法医部。
法医还戴着手套,看到章合来后,有些抱怨,“你如果打算现在就让我完成对两具尸体的检验工作,我希望你去外面刮刮台风醒脑。”
章合尴尬,“我就是来看看,怎么说?先老太太?”
他看到了解剖台上的尸体。
法医说:“那老太太的脸颊颧骨跟手背都有淤青伤痕,而脖子处有两处掐痕左右手正面掐住,指甲印卡脖,力道很强,大概率是个成年男子,而且管道上的痕迹很有趣。”
章合:“管道口的灰尘痕迹比较少,这本不合理,那里应该灰尘最多,而且留下了很多繁杂的手掌印,有的很浅,有的很重,而且有些留下污渍跟血印,次数多,时间不定,说明她曾不止一次爬上过通风管道。”
一个警员表情古怪,“老太太这是什么癖好?挺变态的。”
法医:“不是变态,是恐惧。”
啊?
章合揉了下眉心:“她的身上有很多陈年救伤,多为拳击,巴掌,或者厨房一些用具,比如擀面杖这类用具,合理猜测她是为了避免更大的伤害才选择这样的方式她想躲起来。”
“怕被打。”
他是老刑警,法医是老法医,他们见过太多案例,见过太多现场跟太多尸体。
哪怕害怕还未解剖老太太的尸体,光从她的脖子跟脸颊以及衣物之外的躯体部位,他们就可以得知她在爬进管道之前遭遇过强烈的殴打,现在只是证实了。
“什么!难道是田无逍!?”警员震惊。
恐怕也没有别人了,毕竟是长期的“家暴。”
而以他们看来,田老太太对外从未表现被家暴,别人也不知道,说明她骨子里要么是畏惧,要么还是维护这个儿子的,不愿意他担责,于是自己一个人忍下了。
“我倒是探访过附近一些老邻居,说田老太太年轻时就是被他老公打得厉害,经常抱着孩子跑在前头,而后头他老公追着打,吓死人,不过那个年代谁家都顾不上自己,根本帮不了她。后来如果不是他老公酗酒死了,她都不得解脱。”
“田无逍也酗酒,我刚刚都闻到他身上酒味了。”
众人忽然集体沉默,为这个可怜的老人难受。
也为这些遭遇不可言说苦难的女性难受。
法医:“我到现在都觉得发明“家暴”的人未必坏心,但后面企图用家暴形容所有家庭体系亲人之间故意伤害的,这些人可不见得是好人。”=&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