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自诩是五年老警察,一上了楼上主卧往里面一瞧,表情顿时也扭曲了。
一张大床,四个人,血喷的整个房子都是,跟恐怖屋的油漆效果似的,而四具身体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保持着不可描述的身体状态
就是四人闭环互相的那种。
这种画面当然很匪夷所思,但让姜曳跟留端觉得恐怖的是四个人的致命伤口都在咽喉。
全部是一刀致命。
“多人作案?不然不可能一个人袭击后,其余几人都没反应,还保持这种状态而不躲开吧。”
这个问题直到老林等人到场后也有其余警员发出疑问,所以他们都认同多人作案,可第一大门是紧锁的,能上人的槐树至多承担姜曳这么一个年轻消瘦女性的体重,要是一个人上去了还好,再连续几个,里面的人既然保持那样的运动状态,又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法医还在检查,姜曳却忽然来了一句,“会不会是当时至少两人处于性窒息状态,根本没有察觉。”
“是有这种可能。”法医说话时忍不住看向这个新转来的实习生小妹妹,暗想这首都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很博学啊。
“这四个人什么关系,怎么这样啊。”刘端有些不能理解,“会不会是因为伦理问题而产生的报复?”
90年代,在大西北小县城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大多数人思想还比较淳朴,所以连见多识广的警察们都被镇住了,尤其他们现在都知道四人是两对夫妻。
老林观察了四个人,后来进了洗手间,说:“原来是,那个高个男人还挺有名,是当地纺织厂的老板王科,身价不菲,估计是在外面学得这个玩意儿,带坏了章桂民夫妻。”
“下手这么快狠准,而且是一个人干掉四个人,难道是仇杀?”
“不像,楼下王科老婆的提包里面钱都被拿走了,可能也是小偷求财?”
他们还在查线索,姜曳却忽然脸色不太对,拿起地上的一个塑料玩具,又快步去了隔壁的卧室,一推开门,她皱眉了。
里面有两种玩具,一种玩偶,一种小车子,但唯独没有小孩子。
“他们都有孩子,估计王科的孩子也在,这些玩具挺贵的,可现在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主卧桌子上有章桂民一家三口的合照,章家是女儿,所以布娃娃很破败便宜,但王科夫妻的孩子是男孩,玩的小汽车挺贵的。
众人查找了整个房子都没找到孩子的踪迹,也确定房子门窗基本全部上锁,除了那棵树可以出入,这里就是一个密室空间。
“如果他一个人出入趁着四人的状态连杀他们,那还说得过去,这还要把两个孩子带走我说难听点,就算是俩孩子遇害了,不哭不闹,他把尸体带走,那也不容易吧,毕竟不能引起附近邻居的注意。”
一想到孩子很可能已经死了,众人有些揪心,姜曳却看了下外面的院子,看着角落里摆放整齐的农具中唯独簸箕随便扔在一边,说:“簸箕跟绳子也许可以做到,把孩子迷晕吊放下去就行了,不过要把俩孩子带走,恐怕还需要运输工具,毕竟孩子都不小,五六岁有吧。”
刘端这边检查了尸体,从床边地上的衣服上找到了东西,“车钥匙还在,凶手拿了钱,为什么不把车开走?”
老林想了想,“贪财还掳走了两个孩子,却不开走车,说明他不会开。”
原本杀人后掳走俩孩子接着顺道把车子开走,这是很完美的,现在车子还在,倒是可以判断这个人缺乏开车技能。
但这种也不能作为筛选条件,因为现在不会开车的人太多了,得辅助对人身高,体重等等侧写才行。
现场几乎没留下什么指纹。
后来警员们询问了附近居民,问他们这两天晚上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员开板车或者摩托车等交通工具出入附近。
年代越往前,刑侦手段匮乏,许多案子多数只能靠人海战术,以海量的侦察跟走访找到信息,可不像以后直接调到处的监控,且这个年代也没啥车子,整个局里就一辆警车,平常走访都得骑自行车,近的得走路,所以对于基层民警的工作量是个很大的考验,起码姜曳走得脚都酸了。
什么答案都有,其中街角一个老太太说自己在前天晚上凌晨三点多起来做豆腐,有听见板车在路上发出的声音。
“叮呤乓啷的,我就从窗口瞧见有个人骑板车经过,至于里面有没有东西我不知道。”
老太太耳朵不好,问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说,但也没法说清那人高矮胖瘦。
眼睛也不行了,就知道是个人,有辆板车。
因为没有线索,他们只能针对四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继续调查,又是大量人力工作,大半天下来,才算有了个谱。
主要是王科跟章桂民。
“章桂民就一普通的工厂小管事儿,社会关系简单,但王科这个人得罪的人比较多,因为厂子大,其实质量也不行,年年都有纠纷,但最后都摆平了,难保后面有人怨恨他。”
如果要查王科的仇怨对象,那就太难了,因为人员众多,短时间内根本排查不开。
回到章家后,众人汇合了下信息。
“忽然掳走两个孩子,而且孩子没有叫喊,房间也没有血迹,估计孩子还活着,他掳走俩孩子另有用途,如果是突然生的主意,这么大的孩子既没有哭喊,就说明被迷晕带走,那说明凶手是有备而来,他对两对夫妻有一定了解,甚至知道四个人的行为。”=&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