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盼月果真没哼了。
等顾修瑾揉得差不多收手时,才发现顾盼月没了声儿,已经睡着了。
这是对他多没有防备,才能这样子睡着。
顾修瑾本想就此拿过衾被盖在她身上,想了想又不妥。若是她半夜里踢被子,露着背心睡,容易着凉。
遂他还是叫顾盼月起来穿好衣裳再睡。
顾盼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胡乱把里衣套在身上,又躺了下去。
顾修瑾给她掩好薄被,见她安然舒睡,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将将站起来,衣角一顿。他低头去看,见顾盼月抓着他的衣角。
顾盼月轻声呓语道:“二哥,可不可以别走……”
“好,我不走。”
第二日顾盼月醒来,顾修瑾已经不在她房里了。她坐起身,身上的伤仿佛都在冒着酸劲儿,动一下就酸疼一下。
顾修瑾晨时才冲了个澡,进来房里时,身上还带着股清爽微润的气息。他给顾盼月送了干净的衣裳进来,还有早膳。
顾盼月穿好了衣裳,就坐在桌边用早饭,问:“二哥吃过了么?”
“我吃过了。”
天亮时,他派了自己的亲信,在京城里打探一下消息。若城门无异动,大家便分开先后出城。
从昨晚到今晨,宫里都没什么消息。
城门打开后,进城出城的人来来往往,也不见有官兵一一盘查寻找个什么人。
本来强掳顾盼月进宫这件事,就是背地里进行的。现在她从魏云简手上逃脱了,魏云简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寻人,除非他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掳了威远侯的嫡女。
琬儿有过昨晚一遭的经历过后,第二天在后宫里也有了自己的宫宇。后宫里的妃嫔们不知道内情的,以为她一进宫便圣眷正浓。
而徽州那边,顾放正折返回徽州,于柳城调了兵上路,走到半途中听说琬儿已经顺利进宫了,一时也不知是该继续往前走去找顾修瑾算账还是该返程回去。
顾放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这样大张旗鼓地带兵进京,很是不妥。
于是最终只好返程回去。
反正顾修瑾迟早是要回到徽州来的。
顾修瑾和顾盼月顺利出了京城,与先后出城的亲信扈从会合后,一行人便快马加鞭地回徽州。
只要进了徽州地界,便无人再能把他们怎样。
只是顾盼月身上有伤,多少不便,这回去的行程定然没有来时的那般日夜兼程快。
天黑时,一行人在一家山野客栈落脚。
这山野客栈里条件十分有限,总共就那么几间客房。
一群亲信随从两三个人挤一间房,房间勉强够睡,只留下唯一间干净一点的,给顾盼月和顾修瑾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