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侯府内部才知道这件事引起的动荡。
傅姓宗族的人,小一辈的议论纷纷,老一辈的都拄着拐杖来问,太昌候却只是冷漠以对,言明自己跟傅东离并无父子缘分,日后不再干系。
他毕竟是侯爷,执掌宗祠跟家族,老一辈的仰仗他鼻息已有很多年,见他神色发青,暗道恐怕也是有了一些变故,否则当前局面怎会忽然下此决定。
莫非是君上?
离开之后,三个老辈的叔伯暗自商谈,不免说:“那东离小子恐真是天家血脉,既是天家血脉,落入哪家便是哪家的荣幸,只有供着的份儿,早些年侯爷就待他刻薄,若是这次君上特地将他剔除出傅家宗祠,莫非日后会上玉谍成龙嗣?”
“再若是日后这位主儿得势,恐怕于我们傅家也是不安啊。”
说是这么说,他们倒也能理解,毕竟是男人,怎能忍下这口气。
但涉及天家,谁人敢说什么?
何况这些年因为傅东离,他们侯府也没少拿好处,毕竟君王是有补偿的。
补偿越多,越多人受益,也只有太昌侯一个人过不去这个坎。
“不可说,不可说。”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一走,如今的太昌侯府世子爷傅西炀却骑马疾奔而来,入了侯府后直接奔书房。
——————
“父亲真的把大哥剔除宗祠了?”傅西炀急匆匆问。
太昌侯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出去。”
“父亲!”
“出去!”
太昌侯抓起桌上的砚台扔在地上。
自小几乎被宠爱大的傅西炀脸色一白,有些恍惚,后才躬身后退。
他出去后。
想起昨晚傅东离深夜来找他说的一些话,太昌侯脸色发青,额头青筋爆出,几乎咬牙切齿。
“孽障!”
——————————
“我在想,你是如何说服太昌候让他将你剔除宗祠的。”秦孟川好奇,傅东离却很简单明了。
“我只是告诉他,若是他想让我跟我的小媳妇不痛快,我就让他的世子爷不痛快。”
秦孟川眯起眼,“你有傅西炀的把柄?”
“没有。”
“太昌侯就被你这一句话吓唬住了?”
傅东离微微一笑。
“我七年前也吓唬过他,说他再不管管自己的弟弟,任由那位弟弟对我下黑手,我也就要还手了,他没听,后来我那位二伯没多久就被我判了一个铁案去了边疆服苦役,七年了,现在还在搬石头呢,也不知道死没死。”
外人说他凉薄无情,六亲不认,这话是真真不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