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清泉入腹,宋媞兰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吞掉白色肉珠,宋媞兰又把蟹黄吃了个饱,正要休息,忽然感觉肚子里的那股清泉活了般开始向全身百骸流动,所过之处,长期以来集结下的烦燥、郁闷以及各种病痛竟然全部不治而愈。
宋媞兰正惊喜之际,却又惊觉丹田处一片冰凉,毫无往常应有的内息气象。
宋媞兰吓了一跳,忙凝神运气。
哪知道这一运气,思维立马晋入一种平时所无法企及的宁静境地,洞中事物反映在宋媞兰大脑中,纤毫毕现、清晰无误。
宋媞兰一惊睁眼,顺刚才感应到的一个所在找去,在那一堆白骨的腹中发现了一粒拇指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通体放出清光丽气,洞中的光亮就是由它而来。
“赤阳珠?”宋媞兰吃了一惊,但随即摇头失笑。赤阳珠早被柴少宁那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吃掉,这颗珠子多半也是被巨蟹拖进洞来,无意中放在了白骨的腹腔处。
看来动物也和人一样,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宋媞兰拾起珠子,托在手中不由得出神。
这颗珠子的所在位置证明了刚才那如梦似幻的一幕感应决不是自己的幻觉,然而人又怎么会拥有如此神奇的探索灵力?
宋媞兰恍然间悟到了什么?抬手一剑虚空刺出,就觉那剑有如肢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上面力道的大小,拿捏的分寸,刺出的速度、距离,无不清晰地反馈回大脑中。
宋媞兰想起义父、义母曾经说过,祖师婆婆叶心兰所创的这套剑法细密、繁琐至极,即便强如大师伯东海神君,也是改变了剑意,于剑术中揉进大开大合的杀伐套路,配上东海神君天生的王霸气概,才取得了突破。而这套剑法真正的至高境界却是剑影清心。只有以心控剑,剑入清心,才能发挥出这路剑法本身所拥有的细、准、巧长处。
想到这里,宋媞兰欣喜若狂,难道自己无意中竟然达到了本门传说中只有祖师婆婆才练成的剑影清心境地?
正在这时候,水中似有异动,无声无息却无比清晰地映入了宋媞兰的脑海。
宋媞兰手中的长剑应“意”而出,丝毫没有平常使用剑的感觉,就像触觉延伸般,已清楚知道那剑刺入了一条鱼的体内。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痛快!
“哗啦”一声,长剑出了水面。
看着挑在剑尖上犹在摆动的鱼儿,宋媞兰心中一动,她盘膝坐下,长剑缓缓伸入水下,平心静气,凝神感受,一丝丝感觉起自水中,随着剑身上游入脑,有如思绪在不断地向外延伸。
静坐中的宋媞兰不知不觉间晋入了剑道中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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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少宁和耿秋文、方小芸离开武当,一路急行,这一天到达川中巴州府衙外。
然而再看那府衙,大门紧闭,门前冷冷清清,连个把守的差人也没有。
柴少宁心中隐觉不妙,急忙上前砸门。
“吱扭”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个老衙役探出头来。
见了柴少宁三人,老衙役不耐烦地摆手道:“有状子以后再递,谁知道新的知州大人哪天才会到任?”
柴少宁一听急道:“老人家,难道那从山西升任而来的宋知州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上任么?”
“你说的是前任宋知州么?”老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柴少宁后问道:“年轻人,听你口音也是山西人,不知道和宋知州是什么关系?”
听柴少宁表露完身份,老衙役叹了口气打开了大门。
透过门洞,柴少宁三人见到里面宽大的院落中一片冷清,竟是除了面前的这个老衙役,再没有当值的差人。
柴少宁的心直沉到了海底。
把柴少宁三人让进大门内侧所在的房间,老衙役讲了最近发生在巴州府衙的血案后道:“川中王念宋大人已做到一任知州,却夫妻双双惨死异乡,心怀恻隐,因此仵作验过尸后,便命人以棺椁收敛,送回了他的家乡,请当地官员予以厚葬,也算是让宋知州落叶归根吧!”
柴少宁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耿秋文见柴少宁情绪激动,代他谢过老衙役,和师妹方小芸一起,把柴少宁扶到府衙附近的一家客栈中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