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忙拦住:“你要干什么?”
“他们过去了,我该走了。”
“过去了?走!你没听他们说要找啊,你可真是个外地来的路客,我敢说,这会儿五城查街巡夜的全动了,就为找一个你,就算你不在乎‘五城巡捕营’的,还有‘查缉营’的、‘侍卫营’的,外加五城的兵马,九门提督辖下的几个营,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就算作应付得了,那是大乱子,这辈子,走到哪儿都不得安宁。何苦呢?”
听这一大篇话,不慌不忙,头头是道,还透着经验与历练,哪像是出自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之口?
纪珠不由为之讶异,不由为之好反目光一凝:“小兄弟,照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依我,就先在这儿躲一躲,一两天风声过去以后再走,这是没面子的事儿,只过个一两天,他们谁也不愿再提。”
简直是个小老江湖。
纪珠更讶异、更好奇了,道:“小兄弟,你贵姓?”
那孩子抬手一比:“咱们里边儿谈。”
纪珠往里看了一眼,黑忽忽的,没一点灯光,道:“这儿是?”
那孩子道:“我家。放心,我做得了主。”
纪珠不由为之一笑.跟那孩子往里行去。
刚转过影壁墙.两个人却停住了。
院于里,近在眼前,站着个姑娘,顶多十八岁,一身合身的裤褂儿,一排整齐的刘海儿,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刚健、婀娜,还不失女儿家特有的柔美。
姑娘美是美,可是这当儿一脸的寒霜:“你又多事了,是不是?”
那孩子道:“什么叫多事,我这里打抱不平。”
“还强嘴。谁又让你打抱不平来着?”
“我。”那孩子抗声说。
姑娘似乎恼了,秀眉一剔,道:“你——”
那孩子道:“我怎么了,你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不对,这件事,说什么我也不认为我管错了。”
姑娘道:“你管得对,你能,你知道这会惹出什么事,这是给咱们招灾惹祸,弄不好一家人就会死在你管的闲事上,你知道不知道?”
那孩子道:“招什么灾?惹什么祸?你别吓人,那些家伙已经走了,做梦都想不到人在咱们这儿。”
姑娘冷笑道:“是啊,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世间人都是傻子,只有你机灵,你把人带进咱们家里来。他能老待在这儿不走?万一什么时候一出门儿,让他们的眼线瞧见怎么办?”
许是孩子没想到这一层,闻言为之一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纪珠站在那儿,耳朵里听这些,心里可真不是味儿,可是他并不怪姑娘,人家哪知道他是于什么的。哪能不顾忌,又哪能不为自己着想?
是故,他趁那孩子没说出话来的当儿开了口:“姑娘放心,我不会为府上招灾惹祸的,我这就走。”
说完话,他转身要走。
那孩子跳过来伸手一拦:“哎!你不能走。”
纪珠道:“小兄弟——”
那孩子不理纪珠,霍地转过睑去,瞪着姑娘,叫道:“姐姐,你逼他走是不是,爷爷怎么交待的?这种事不管,什么事管?
你把他逼走了,等他让他们抓了去,或者是伤在他们手里,你跟爷爷怎么交待,你这辈子良心能安么?”
姑娘呆了一呆,要说话。
纪珠也打算告诉那孩子,凭“五城巡捕营’的那些人,还拿不住他。
而就在这时候,一阵吵杂人声传了过来,转眼来近,就停在门外一带。
姑娘脸上变了色。
那孩子飞快的扑向门口,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