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白廷说:“你怎么知道韩王爷一定会要我们从东丹运回的桐木琴?”
白妗语神秘的笑笑:“二哥,你知道老韩王有一把桐木琴吧?”
白廷点头:“那是把上好的极品琴,似乎是当年朝廷御赐的。”
白妗语压低声音:“那二哥猜猜那把琴在哪?”
白廷挑眉:“不在韩王府的宝库里?”
白妗语道:“当然不是。”
白廷看着白妗语卖关子。
白妗语缓慢道:“那把琴,在当年在韩王府任职的琴师——钟函家里。”
白廷有些惊讶:“为何在他那里?钟函这个人我听过,琴技不错……”他揣测道:“莫非是老韩王赏的?”
白妗语笑了,点点头。
白廷抿了一口茶,有些疑惑:“你又从哪里知道的?”
白妗语拿起茶几上的文书翻看:“前几日在他家琴房发现的。”
白廷一阵沉默。
片刻,他说:“你去了钟函家?可有什么线索?”
白妗语抬眸:“目前没有,不过不代表以后。”
她顿了顿,把文书放下些许,露出她那双流光溢彩的明媚眼眸,她轻轻地说:“二哥,你猜我,还遇见了谁?“白廷疑惑道:“谁?”
白妗语像是回忆一般,缓缓的,带着迷惑的笑容道:“我八岁那年,那个在郧地陪伴我玩了好久的呆瓜。”
他慢慢回忆,倒是记起了白妗语八岁那年跟随着自己去了郧地避暑。
他道:“是不是那个陪着你在稻田里面抓鱼的那个小女孩?”接着他又不满地道:“怎么能叫人家‘呆瓜’呢。”
白妗语咯咯笑了:“他不是女孩!”对视着自家二哥的惊讶眼神,白妗语淡淡的收敛了笑容:“不过,他可是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
白廷连忙道:“以后肯定会记起来的。”
接着他又诧异地看了白妗语一眼:“怎么是男孩子?”他低头喝了一口茶,问道:“难不成是钟函的儿子?”
白妗语点了点头:“我调查过,是他们家的小儿子——钟仪。”
白廷沉吟:“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白妗语笑笑。
白廷抬头:“那他们家的大儿子呢?”
白妗语拿起文书看,道:“好像叫钟礼,是养子。”她顿了顿,又从文书里抬头:“他和韩王爷倒是关系不错,总是有书信往来,据说,韩王爷连今年首次繁城的阚元阁招生名额都给他内定好了。”
白廷笑道:“本事倒还是不小。”
白妗语回想起钟仪的脸,他清澈的眼眸里面好像全是对他哥哥的信任,干净的嗓音似乎在一遍一遍的否认。
就让这个呆瓜永远是这样就好了。
白妗语这样想着,翻了一页文书。
他白皙的手刚习惯性地捧起茶杯,白廷猛地收缩瞳孔,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只见纸上用的似乎是北晋人用的晋体,笔画勾连不断,与南楚字体差别倒是很大。
他语气很急切地问道:“你说,他叫什么?”
白妗语讶异道:“钟礼啊,礼仪的礼。”
他低头看看,再将这张纸慢慢递给白妗语。
白妗语疑惑地接过,一边看一边慢慢收敛了笑容。
少顷,白廷与白妗语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