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恍惚看了看刘赋李牧陈澄他们的,发现他们的书桌居然都不约而同地挂着一把把散着寒光的锁。
“这……”
祝纹有些叹息:“怨我,忘了和你知会一声。”
钟仪试探道:“他们上锁……是怕别人拿错书本?”
祝纹摇头道:“有时候,是有一些琴子借去别人的笔记没有归还的……”
钟仪了然,心里沮丧,强打起笑容说:“或许,我丢在家里了。中午我在我哥哥的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儿……估计是落下了。”
祝纹微笑道:“若找到便是好了。”
钟仪点点头不作声。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中午练完了琴,便直接回去了。
祝纹看着钟仪低垂眼睛时,轻轻颤抖的纤长睫毛——真的像一只蝴蝶在颤栗一般。
祝纹在心底叹息:这孩子,心里想什么,其实都写在脸上。
钟仪告别了祝纹,发现马大叔在等他。
马大叔憨厚地笑着:“小少爷,老爷去王员外家了,临时托付让我来接你。”
钟仪看着马大叔的笑容,满满的心事倒不出来。
他只是乖巧地点头:“多谢马大叔。”
马大叔瞧出了自家小少爷似乎有些失落落的,他心里想的是:估计老爷没来,少爷有些难过?
想到这里,他驾马车的时候,便一直说笑话给钟小仪听,钟仪听着听着,便哈哈哈的乐了。
毕竟是孩子心性的钟仪,那些烦恼事很快便抛之脑后。
天场练武台——
钟礼午饭解决后,便将饭盒给仆人,让他转告说:他打算一直练到下午。
他只要偶尔分神,心里却还是没由来的觉得烦躁。
一个回旋,长矛一下刺进了靶子上。
刺目的阳光在冰冷的矛头上反射光线。
钟礼神色淡然的收回长矛,站在高高的练武台上俯视着底下的行人。
风轻轻吹拂着钟礼墨色的黑发,描摹着他英挺的面部轮廓,深邃的黑亮眼眸看着远方——这幅模样,倒是给人一种凛冽的气质。
钟礼抬眸看看将要下落的太阳,抿了抿唇,驻足了片刻,回身离去。
他慢慢走下练武台,淡淡阴沉的夕阳光影里,他的背影笔挺宽阔。
等他走下了练武台,向前走远,他背影里的的阴影才慢慢显露出来。
露出的先是一张俏丽的脸颊和鬓间的杏色蝶钗。
白妗语刚才在暗处默默打量着,微微眯起杏眼:相貌身材倒是不错……
白廷点头道:“这个钟礼,倒是有几分不同之处。”
白妗语抬眸道:“此话怎说?”
白廷勾唇一笑,侧头道:“这需你自己观察识人,这点,白家的人都得擅长。”
白妗语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嘴里咕哝着:“二哥就喜欢故弄玄虚。”
白廷听闻一愣,无奈一笑,追了上去。
二人似乎在慢慢交谈,但是显然压低了声音,很快就听不见声响。
这时,转角处走出了方才明明走开的,穿着黑色劲装的俊美少年。
他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黑亮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白家的人?似乎在追踪他?又或者是,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