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燕惠蹲下身子,扯出了那一角。
“信?”
燕惠看着手中的信,再弯下腰,俯身去看,发现了不少纸张。
燕惠颦起了秀美的眉毛道:“函什么时候也如此不收拾了。”
信因为贴在书柜之下,所以粘附上了灰尘,燕惠拿出小帕子认真的擦拭着外表的灰尘。
为什么不看看呢?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燕惠的手顿住。
想起了这些时候钟函的反常,昨晚瞒着她出门去了韩王府……
燕惠想了想,狠下心来:若是函怪罪我,那也无法了。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出身在世家之中的燕惠,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如此私自看夫君的信件,她内心自责,却还是打开了。
“……小仪的信?”
燕惠回想到了那日,她兴高采烈地过来,钟函说没有小仪的信的那一回。
燕惠心中一凝:看来,函的确是有些事情瞒着她。
燕惠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然而,等待她的,对她而言,无非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第七十章 波涛迭起(一)
“啪——”戒尺声响起。钟仪忍住冲动去摸自己发红的手背,低着头站了起来。
石夫子铁青着脸,手里拿着戒尺,严厉瞪着他:“钟仪,你到底在做什么?一个琴谱被你好端端的弹成了这样?!你给我去面壁!”
钟仪脸涨得通红,站到了外间。
石夫子“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继续授课。
幸而他没有关上门,钟仪还是可以听见讲解的声音,咽喉之间涌起一阵苦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夫子叫到外面听课。
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糟糕的表现……唉,钟仪叹了一口气。
奏琴之人,讲究的不只是弹琴之时的乐调是否完美,更重要的是心要在。钟仪这些日子简直算是魂不守舍,连做梦都是乱七八糟的,前几次的创作琴谱自己甚至拿了之前随手写的替了上去……
这次石夫子让他当众示范一首难度有些高的古曲,结果就弄砸了。
唉……
钟仪侧头,看着石夫子做着示范,心思却又不知不觉的飞走了……莫非,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一想到钟礼,钟仪的心又沉了下去。
或许钟仪的预感是正确的,安都的钟府的确发生了一件祸事——钟夫人病倒了。
钟函当日从书院回来之时,家中一片混乱,钟函拉住一个丫鬟,道:“何事?都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个丫鬟一见是钟函,忙惊慌道:“老爷,夫人吐血了!现在大夫来了两位,都在想方子呢!”
钟函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吐血?!”他拔腿就跑,一路狂奔冲进了内院里。
“惠儿?惠儿!”钟函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惠苍白的脸,她的嘴唇十分鲜艳,似乎是染了鲜血。
两个大夫相继让下人去抓药,示意钟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