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怎么都得不到你”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恨你。”云涅几乎是咬着牙才完整的说完这句,他死死的盯着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
握住栏杆的手指泛着白,他松开栏杆,朝外面走去,留下一个背影,没有回头,一如那晚一样的决绝……
暗烈抬起头,看着原本云涅站着的地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当我想收手时发现,我似乎是出于本能一样的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一切朝着我不可阻止的方向行驶着,终是覆水难收。
走到半路定下脚步的云涅站在原地一步都挪不开步子。
“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这句话,云涅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包括话语里浓重的苦涩和刻骨的悲伤。
那晚,云涅躺在那颗他一直去的樊花树下,看着无花无果,空有树叶的樊花树,想着今天水牢中的那个黑发男子,想他苦笑的嘴角,想他那句充满爱意,充满感叹和悲伤的那句。
“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是有多么的悲伤,或是有多么的绝望,才让那个一向孤傲的男人说出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云涅背部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刚刚自己说“一向孤傲”……
“一向孤傲……”
云涅轻声重复着刚刚脑海中的话语。
如果不是相处久了的人,怎么轻而易举吐出这些字眼,云涅的脑海中一阵抽痛,让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脑袋,他总觉得牢中的男人忘了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重要到刻骨铭心,总觉得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柔情,甚至可以说是浓浓的爱恋……
到底自己和他有过怎么的瓜葛,云涅仰头透过顶樊花树的空隙看着头顶的星空,呼吸着那一缕缕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是梅花的味道,可是,明明花早就落光了……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种味道那么熟悉,熟悉到令自己有种拥抱这种味道的冲动……
而此时和云涅一起失眠的还有水牢中的男人,他双臂依然被紧紧束缚在头顶两侧,但是他没有挣扎,没有皱眉,只是淡淡的看着云涅站过的栏杆处,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负责给暗烈送饭的童子,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负责这个男人的饮食后,自己就像是被这个人吸引一样,决不妥协的黑眸,妖冶红艳的五瓣红梅,以及身上淡淡的梅香,清冽而高远……明明是那么绚烂,那么孤傲的人,自己终究还是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被折磨得越发苍白……
自从那个美艳到极点的蓝发男人来过后,那人好像失去了唯一的支撑, 不肯吃饭,不肯说话,那黑眸中的明亮好似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一起消失了……
本以为,今晚的晚饭又会被拒绝,结果当饭送到他干涸开裂的薄唇边的时候,他却张开了许久没有张开过的双唇……
如果今天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蓝发男子应该是来过的。
黑发男子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就在今晚,他沙哑着嗓音,说:“你说,他明天会不会来?”
没等自己回答,他又开口说:“一定会的……”
尽管声音沙哑,里面的温柔却让自己心疼,“多吃点吧,他会来的。”
他黑色的眸子看着自己,里面仿佛有着淡淡的笑意,“恩。”
就在今晚,那个男人乖乖的张着嘴,吃着饭……就好像他的世界里的太阳再一次升了起来,照亮了他的世界……
从那天后,我常常悄悄地窝在角落里,看着那个蓝发的男子站在栏杆外面和里面的黑发男人一问一答,仿佛只是在简简单单的聊着家常。
本来自己被那蓝发男子看到时,差点被击晕,却是牢中的黑发男子说了一句:“此人无事。”而幸免。也许连蓝发男子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对这个牢中的男人出乎忽意料的信任……
“似乎感觉我对你没有那么憎恨。”蓝发男子,应该叫云涅,他那样说……
牢中的男子笑了,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笑,那笑划过自己的脑海然后定格。
“你记起所有的事情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
蓝发男人没有再接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里面的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