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给我回来,这世道还有公理没有?怎么又是我无赖,这次可是你轻薄我。”
落琴不顾他的懊恼,踩着马蹬一跃而上,鞭子在手中一扬,驭马便行,冷临风才知不妙,提气便追“回来,你让我一人如何回去?”落琴险险的抓住缰绳,回头一笑。
这一笑似崖边雪莲初开,又似盛江晨起的初阳,让人睁不开眼睛,未等冷临风反应,她已将手中的鞭子绕了绕亮声道“千面神捕冷大侠,轻功了得,还要马做什么,小妹先走一步,大哥慢来。”
冷临风望着她远去,渐渐没了人影,才恣意的往草原上一躺,朗朗的越笑越大声。
夜是这般静,风如此轻醉,这年年月月似今昔,却也不错……
“少主,秀水堂一干人等,日日不敢懈怠,秦云此人,稍有眉目了。”司马素素推门而入。
“说来”慎青成闭目养神,端坐不语。
“秦云,乃西莫国人,二十一岁投得名师,拜在回祈老人戚不凡之下,许是武艺卓绝,竟能后来居上,戚不凡死后,他继了掌门之位,可惜盛年早夭,未能将门派发扬光大。”
“就这么简单?”青成睁开双目,执笔便写下“秦云”二字。
“是”
“那之前的二十一年光阴,他身在何处?父母是谁?盛年早夭,到底死于伤病还是他人之手?”
“素素该死”司马素素脸面苍白,连连后退。
“不关你事”青成知玄天宗眼线遍布江湖,秀水堂又是个中翘楚,司马素素办事谨慎,否则也不会以一个女流之辈,忝任一堂之主“秦乃西莫的国姓,戚不凡当年曾带领弟子,相助西莫,与大楚作战,若秦云是他弟子,必参加了西楚之战。
“少主英明,属下还查到一处,与秦云之事,有些联系”司马素素顿了顿接着说道“戚不凡择徒甚严,非天赋奇才者不入,所以究其一生,他不过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甚是神秘,姓甚名谁通通不知,二徒弟便是秦云,这最小的徒儿不是男子,确是一个不得不收的奇女子。”
“什么女子,竟然不得不收?”青成紧问道。
“女儿,嫡亲的女儿,随父姓戚,单名一个桑字。”
“戚桑?”青成立起,独自沉吟“你说的可是夏大侠的夫人,后又改嫁晏九环的戚桑?”
“不错,正是这个戚桑,她八岁丧母,由戚不凡一手带大,戚不凡一世英雄,便是后来西楚之战,阵前暴死都十分硬朗。只是对这个小女儿十分宠爱,她十九岁嫁入夏家,与夏止儒夏大侠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乃是当年武林的一段佳话。”
青成听罢哼了一声“佳话,我看是笑话才是,夫妻恩爱的一双,怎么会在丈夫死后不久,便立刻嫁与他人,她一个女子,两次嫁人,做的都是盟主夫人,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身为女子也许有不得已的苦处,若非如此,谁愿意……”司马素素欲语又止。
“好了,戚桑既是夏夫人,那秦云是她师兄,她不可能不认得,如此一来,秦云是夏府的座上客,这点便说得通了。”
“是,少主通透,师兄去看看师妹也是情理中事。”
“但有一点,我却想不透,但凡是人,管你的如何英雄,如何卑贱,总有过去,一个人若没有过去,谈何将来,可这个秦云竟然没有过去?”
“既然秦乃西莫国姓,素素愿为少主分劳,我这就前往西莫,相信总有人知道秦云此人。”
“不必,你给我准备行装,我要亲自走这一趟。”青成拿起桌上纸笺,在手中一揉,纸片皆碎,似纷纷落雪,洒满一地。
“多谢两位督军相送,子明实不敢当。”回祈来使楚子明十分谦和,与聂无双、冷临风执礼。
“楚使客气了,只是王爷病重,只能由我与晏兄代送,这些薄礼,希望秦军师不嫌。”聂无双与冷临风相送盛江之边。
楚子明命挑夫将礼物挑上舟艘,回头看着卢山峻秀,楚旗翻飞,不由感叹道“好一块广沃之土,子明出生在楚国,这次来勾起思乡之情,竟也不想走了。”
“若如此,楚兄不如择木而栖,改投王爷帐下,相信王爷爱才,定十分欢喜。”冷临风玩笑道。
“回使,晏兄爱说笑话,你莫当真。”聂无双说话。
“这哪里是什么玩笑话,乃是实情,良禽择木而栖,不要说是子明这般无关轻重,便是两位督军大人,只怕也未必一生只事一主,大楚回祈,没有主属之分,成者便是主,败者反之,或许以后换我国秦军师将二位大人纳入帐下,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玩笑话来作分别之辞,倒也特别。”无双打个圆场,冷临风却淡笑立在一边。
楚子明此言本十分挑衅,可奇的是他少年温和,言语诚恳至极,被他说来,这些招纳劝降的敏感话语,反倒成了诚心苦谏,金玉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