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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第2页)

晏元初,定是晏元初,她曾与冷临风在回祁琦玉阁见过楚子明与孙仲人会面,他们分明是里应外合,为得便是要冷临风的性命,只要冷临风一死,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环月山庄世子,落琴深吸了口气,实难相信,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手足兄弟,其心可诛。

她抚过腹部,腹中的生命不仅与她血脉相连,更是冷临风的骨血,她岂能坐以待毙?

生死不知,便还有生机一线,她拭去腮边的泪水,将纸笺一揉,疯一般的跑出内室,若他真是死了,她也要见着尸首,否则她岂能甘休。

“楚子明、孙仲人早有往来,我与聂无双心中清楚,你也清楚,明里是凤城将军不济,中了敌军之计,可暗里呢,不知有多少龌龊,多少谋算,你小看了晏元初此人,环月山庄世子固然好,但他未必放在眼中,你若现在回去,我怕你保不住这个孩子。”青成见落琴一路奔来马厩,便在后相随,冷冷的说道。

“你不可阻我。”落琴回过头来,与他正视,纤薄的身姿在风中有松竹之态。到了此时她再无恐惧,再无犹豫,或许前往盛州,前路坎坷,或许有惊天风浪等着她,但若失了冷临风,她与这个孩子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

“回祁军师好厉害的手段,晏元綦一旦有事,晏九环必然上请去楚营,这招引蛇出洞,行的恰到好处,难道天助我玄天宗行事?”青成顿时想到此节,心中疑虑甚重。

落琴不顾这些盘根枝节之事,已解下马缰,青成见她要走,哪里肯依,手上一招“梅边吹笛”,脚步快急轻盈,落琴俯身避过,长衫飘飘,一式仙坞迷津,抢得确是青成腰际所佩的长剑。

待青成醒觉,才知道自己算错了她的心思,那柄义父所赠的削铁如泥的“澹绿”已被她所握,架在她自己的颈脖之上。

“你要做什么?”青成怒喝。

落琴将剑刃贴紧,“若你不让我回去,我便死在此处,师叔疑心其中大有玄机,难道真不想回去查个水落石处,容都已是边陲,七盘岭岂能避世?若你一日不看着我,我一日逃也要逃回军营去,你真能生生世世的看着我?玄天宗逍遥子,有大仇未报,有大志未酬,何必陪着我在七盘岭等死?”

落琴说罢,起手将架在自个儿脖子上的剑忽向后头作势横去,冰凉的利剑寒光闪得青成难以睁眼,他知道她外表柔雅,可倔强时自有坚持,心中大惊,随即迈开脚步冲上去捉住她的手肘说“要死容易,横竖不过是抹个脖子,可是你真甘心去死?我不是聂无双,在我面前,做这些个无用。”

青成言语说罢,出手便是一招“掌露成霜”,妙手擒拿,落琴一时不防,只见眼前青光一过,他手到之处,已赶及挑飞自己颈上的利刃,可怜那把名器“澹绿”生生地落地,发出铿锵之声。

“你若真要回去,答应我两个条件,若你能做到,我便亲送你去盛州。”青成知她说的有理,当日答应青娘凭的就是那股子意气,形势所逼,不容细想。

他能囚她一时,岂能囚她一辈子,义父若有谋算,自然不会容他二人离开,这天涯海角,处处是容身之所,却偏偏处处都并非容身之所,该面对的怎么都逃不脱身。

“若能回去,别说两件……”落琴心中欢喜,方才觉得断无可能之事,突然柳暗花明。

“第一,晏元綦生死未明,你只能查不可见,若他无恙,你必要离开盛州,你可答应?”青成淡淡说来。

“好,我应了”落琴深知青成吃软不吃硬,况且她惦念的无非是冷临风的安危,若真能以不见换来他安然无恙,她自是愿意。

“其二,小阁女子一事,是你们之间的秘密,便是连聂无双都不能说,你可应了。”

“应了”落琴见事不关己,答得十分爽快。

“明日晨起,你我回去,但愿你信守承诺,若你唬弄我,别怪我不留情面。”青成拾剑转身而去,未作停留, 背影潇潇,让人心生悲凉。

落琴折腾一番,早已无力,想起明日之行,欢喜之余却又有拿不定的彷徨。

风急云变,庭前风吹,花树哗哗作响,似要变天了,前程渺茫,她使尽了浑身气力,却怎么也看不透亮。

瑕瑜

自秋水一战,督军晏元綦下落不明后,王帐日日挑灯夜会,商量对策,成王偏头疼的宿疾发作,呆不得半个时辰,便撇下众人,独自回寝帐安睡,说是安睡,却也夜夜都不曾睡个好觉。

三更时分,月落华帐,成王猛然惊醒,见镜中那个仓皇的面容,威风不存,豪气不复,竟然是自己?

千错万错,他不该轻敌,更不该让晏元綦出兵襄助自家兄弟,他乃富贵中人,见多了什么是面上良善,内里阴毒。他也知道兄弟这层关系但凡牵涉到利益,越发变得不靠谱,难道自身的往事,还不能说明问题?

晏九环爱子心切,听闻此事,心急火燎的上请君上,愿重披战袍,领兵灭回祁根本,他掐着日子算,不出半月就可来军营,晏元綦生死不知那可是周全的说法,依他看,多半是活不成了,老友相逢,他有何面目与晏九环交待?

内心深处的恐惧蠢蠢欲动,这一歇下去,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仍未安然的合上眼。

次日过了午膳,成王的身子便困乏起来,屏退众人,上榻闲翻书卷,左右有侍者讨好说“聂督军见王爷烦闷,特从盛州郡请来唱戏的伶人,可博王爷一笑”。

成王听了便有不悦,说起那聂无双也算是个天底下少有的伶俐人,听戏乃天下太平时的乐子,如今楚屯兵已久,虽说有十万之众,却拿回祁军毫无办法。

这远的不说,眼下这秋水之战,损兵折将,连晏家的嫡子都落下个生死未卜,他还有什么心情赏那梨园子扭捏的作派。

“聂督军巡防未归,只留下一句,这戏班子不同于别的戏班子,王爷一听,便可觉神清气爽,心中烦恼立即可消。”侍者受了无双的好处,自然用尽全力。

“哦,如此,便让他们进来”成王知聂无双奇才,他所说之言,所为之事,都不可能没有因由,难道这戏班子里头有文章,还是旁人都知晓不得的?

想到此处,他索性退了身边左右,少刻,这戏班子三人,随带着身边的鼓、笛、拍板这类的杂器,便入了军帐,施了大礼,才咿咿呀呀的唱将起来。

成王看得细,只见戏班三人,均是姿态婀娜的男子,两个矮,一个略高,身姿绵软偏偏唱得是《将军令》,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听了半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心中更堵,正要将这三个伶人挥退,突听得一阵拍板如急鼓,其间一人双目圆睁,掐着自己的喉咙喝道“我是你嫡亲的兄长,为何要联合外人伤我性命?”

另一人冷笑道“世袭的王位,只有一人为尊,凭什么就该你坐,以往的岁月你颐指气使惯了,往后就该是我的了。”他说罢,便联合另一人,将其斩杀。

三位伶人演的丝丝入扣,王帐中唱腔哀怨,念白有力,好一场兄弟相残的炎凉之戏。

成王听到此处,眼神散乱,猛然立起身来,将那案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推撒在地,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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