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自己碎成一千八百片拼都拼不起来的小心脏,容齐默默地蹲在了合欢树下思考人生。
当然,当晚深夜带了一脸的蚊子包回去。
大冤种用事实证明,夏天的树丛中,蚊虫确实多了点。
后面几日,大皇子乞巧节街头表白棉棉小姐被拒,悲痛欲绝躲在宫内不愿出门一事也为众人所津津乐道。
而事实上,大皇子本人真的只是因为蚊子包而没脸出门见人了而已。
不过这么丢脸这么不符合他谦谦君子格调的理由……还是算了吧。
他宁愿别人以为自己是表白被拒才不愿意出门见人的。
而另一边,上了马车的棉棉——
小姑娘脸上表情淡淡的,却也和刚刚拒绝大皇子那般淡漠的神情有所不同。
见小家伙神色恹恹,一副不愿开口说话的样子,漓不禁有些慌了,
——乖崽,漓姐姐回来了。
乖崽不开口,乖崽选择了闭麦并拒绝了你发来的语音通话。
没关系,再接再厉,小家伙很好哄的。
漓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乖崽,小家伙,棉棉,漓姐姐错了,这么久才回来,让你担心了是不是?漓姐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棉棉不做声,从马车的暗格里掏出了一面小巧精致的铜镜,照出镜子里那张表情冷淡又委屈的小脸。
见状,漓呼吸一顿。
他现在毕竟还是在棉棉体内寄生的状态,如果不主动开启神识探查周围,那么漓目之所及、耳之所闻,都将和棉棉的所见所闻相同。
可以说,棉棉就是他的眼,他的耳。
即使刚刚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遍小姑娘冷淡生气的模样,乍然“亲眼”见到,漓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这次离开的时间确实长了点,将近一个月,期间他一直在自己的原生世界。
留在棉棉身上的最后一缕神识回归后,他也有看到小姑娘趴在马背上边掉眼泪边控诉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的场景,心里的滋味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能够体会。
眼见着棉棉照着镜子也不说话,小嘴一瘪,眼眶微红,脸上的表情委屈的不得了,像是在外走丢找不到回家的路又受尽了别人欺负的孩童,终于找到了大家长一般。
又是要掉金豆豆的前兆了。
漓看着小姑娘这个样子,心里暗叹一声,既心疼又无奈地轻哄,
——小家伙,漓姐姐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不哭好不好?等会儿回去了,漓姐姐给你做最喜欢吃的桃花酥赔罪好不好?
“哼!”
小姑娘总算愿意出声理理他了,漓不禁松了一口气。
即便只有一个音节,那也是愿意给他回应了,是个好的开始啊。
小姑娘嗓音还带着些许哽咽和哭腔,声音酸酸地说着,
“等会儿?我怕再等一会儿某人就又该不见了,像上次那样,把我哄睡着之后就跑了,哼!”
很好,显然是对上次的事记仇了。
漓也不禁有些苦恼,都怪神识,没把自己是一次性工具人的事告诉小家伙,到了时辰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