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姐夫他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怎么样,很厉害吧?”
这一点冯霁雯曾在他的传记上看到过,却也只是看看而已,并未当真。只认为传记这种东西难免夸大其词,会有失真的地方。可真正与此人接触之后,才惊愕地现,原来这世上竟当真有过目不忘之人。
一直不愿搭理她的冯舒志闻言彻底忍无可忍了。
夸就夸吧,吹牛他也忍了,可还什么……很厉害吧?
问这种问题,幼稚不幼稚啊!
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她如今整个就一炫夫狂魔……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早知道他就不提那个什么她嫁过来委屈的话题了好吗?
没事儿管别人家什么闲事啊!
听着冯霁雯还在喋喋不休,不知究竟要说到何时,冯舒志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他多事。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容易走错路了……
……
送走了太岳父和小舅子的和珅看起来心情极好。
无关其他,只因他在与太岳父谈事之时,小茶那丫头送了碗药过来。
刻意忽略了小茶那句‘太太从静云庵回来之后顺带着去了趟回春坊,找谢郎中开的方子’,他还是认为这药是夫人特意出门儿给他抓回来的。
当着太岳父的面儿将那碗药一饮而尽时,一种难言的‘虚荣感’自他心底油然而起。
没错,他竟然因为一碗药,虚荣了。
这辈子头一遭觉得喝药也能喝的这么舒心,高兴。
甚至还有些感激钱举人恰巧大闹了这么一场,又恰到好处地伤到了他。
迄今为止,手臂上这道伤委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平日里想也不敢想的好处——昨日夫人亲自给他上药,今日夫人又亲自去药堂给他抓药。
这还不包括一些零零碎碎的关心。
和珅将这些算的十分清楚。
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感觉说不出的好。
如同收集珍宝似得。
……
翌日一早,和宅里毫无预兆地来了位传旨太监。
竟又是景仁宫里的嘉贵妃召冯霁雯入宫的旨意。
嘉贵妃又要见她。
冯霁雯心下有些犹豫。
自打从和珅口中得知了嘉贵妃暗中派人追杀十五阿哥永琰之事过后,她便对这位表面友善温和的贵妃娘娘有了一种别样的抵触感。
会为了党争做出这等狠事来的人,绝不会将时间无故浪费在她这种无关紧要之人身上。
换而言之,只有一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