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这样。
若论初心,他只希望时宁能摆脱亲情和世俗的梏桎,活得自由自在。
她若能飞的更高,他应该高兴才对。
他需要想的是,如何才能跟上她的脚步,而不是如何困住她。
若是跟不上也没关系,他会远远看着她,欣赏她,不忘初心……
傅问舟缓着呼吸,语气好似做出了重大决定。
“时宁无论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都是极具魅力之人,若是盛开,清风自来,何需追逐。”
温时宁咬唇偷笑,弯腰凑他耳边,温柔缱绻道:“无论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我只追逐二爷一人……他人再好也只是欣赏喜欢,唯有二爷,是至爱。”
傅问舟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所击中。
他扭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时宁你……你是故意的?”
温时宁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对不起呀二爷,清然说你打小就心思重,凡事别人想一步,你得想三五步……我只是想告诉二爷,没有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可以预设预判,也可以提前谋划,但不必太过走心耗神。”
“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困难还很多,二爷若事事件件都认真,如何耗得起?”
傅问舟一时汗颜,“时宁所言极是,我确实是个容易把自己困在预设中的人……得亏时宁时时点拨,时宁之智慧,深沉广博,透彻清醒,能够洞悉万物本质,实在令人佩服。” 。
“二爷,虞姑娘真的好有才情,这世上怎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我好想天天和她在一起,你说我们要是天天在一起,我会不会也能变得端庄一些?”
傅问舟拧眉,“时宁也很端庄,也很完美,不需要再学别人。”
温时宁小脸一正:“不一样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也不是谁更好的问题。
反正看到虞清然,她第一个想到的词便是花开正红。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美。
美的坦荡,大方,赏心悦目。
温时宁尤其喜欢她的谈吐,机智幽默,总能在不经意间化解尴尬,带来欢笑。
又充满智慧,温和而有力,总能直击人心,引人深思。
她身上,仿佛自带着一股书香气……
总之,虞清然满足了温时宁对大家闺秀的所有想象。
那种从骨子里长出来的自信优雅,是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傅问舟听出她的羡慕,心疼之余,酸味儿也淡了许多。
“花有千姿百态,人有不同风采,你和清然只是成长的环境不同,性情略有不同而已,但都是自强不息,坚韧不屈又聪明勇敢的好姑娘……不过,时宁在我心里,最最好。”
要是往常,温时宁听到这样的情话,大概会嘴甜地回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