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人其实挺不错。
孟余朝对司机道:“我家里人来了,我昨天跟你说的也没骗你,我这儿不用你管,也不会和你打官司什么的,你那个车要是走保险麻烦,多余的部分我可以帮忙出。”
高大黝黑的西南汉子抿唇道了声谢谢。
“你对他倒是不错。”司机走后,谭欢对孟余朝道。
“路上我听他说过家里负担重,不然也不会冒险接我这一单……”
谭欢晚上睡在陪护椅子上,椅子摊展开,放在病床和窗户之间,她没怎么睡着,孟余朝人一翻身她就醒了。
孟余朝这骨折虽然没到粉碎性的地步,不过也伤得不轻。
而且市里这两天没有再下雨,天却是阴的,孟余朝不舒服,打石膏的地方还痒的难受。
“谭欢……姐,你睡了没?”
男人声音不高,谭欢起身去看他,小声道:“怎么了?”
“我难受,头还疼,你上来陪我躺会儿吧。”
“……”
病床不大,两个人躺着明显有些挤,谭欢枕在他没受伤的左胳膊上,男人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口,谭欢惊了下,顾及他的伤,愣是没动。
“谭欢,要我前天真出事没了……?”
“孟余朝!”谭欢没想过,当时他说出了车祸,把她惊得没站稳,直接摔了跤。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出席葬礼么?
女人迟迟没说话。
隔了好久,他才听见她闷声说:“我不知道,孟余朝,你别轻易把这字挂在嘴边。”
他哪里知道,她以前痛苦的时候,是真的想过死。
倒是在外面这叁年,她不再每天纠结那方小世界,真正好了许多。
片刻过后,他又问她:“今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林主任是什么人,看着人挺面善的。”
“我们科室的主任,人很好。”
“哦,看着确实不错,还特意送你过来。”
“大晚上的,还睡不睡了!”病房里不知道谁咒骂了声,“有话明天慢慢说。”
孟余朝这才噤声,贴着她耳朵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