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要不然我手上的簪子下一刻可就要扎进你的脖子里了!”
吉祥的身体抖个不停,她哭着说道:“这可是在王府里,我家格格是主子。就算事出有因,你家侧福晋也不能如此跋扈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大可以到王爷和福晋面前分说!”
年世兰缓缓上前,端着那碗红花汤,一点一点逼近齐月宾,“我不知你端着那碗堕胎药,给我时的心情是如何的,但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的心情很是畅快!既然你害了我的孩子,那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能生!”
齐月宾猛然意识到年世兰碗里端的是什么,她拼命地挣扎起来,大声说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来人啊,王爷,福晋救命啊!”
话音刚落,年世兰猛的掐住齐月宾的脖子,掰开他的嘴,将一碗红花汤送了进去。
齐月宾拼命的挣扎,可是身后的那两个婆子力气大的很,她就像笼中困兽一样,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命运。
一碗红花就这么下去,年世兰将碗扔在了地上,看着痛苦不已的齐月宾,年世兰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只是觉得心中满是悲痛,那是已经成了型的男胎呀,就这么没了!
自己千刀万剐这个贱人都不为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宜修和四阿哥还是得到了年世兰夜闯齐月宾院里的消息。
四阿哥震惊不已,但宜修却是早有预料。
年世兰刚刚小产完,身体还很虚弱,又强挺着,大闹了一通,身子早已支撑不住,在灌完齐月宾,一碗红花后便晕了下去。
四阿哥来时特意叫了大夫,等他急匆匆地赶到齐月宾的院子后,发现年世兰躺在颂芝的怀里,奄奄一息。
而齐月宾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一边痛苦的捂着肚子,一边又拼命的抠着嗓子,可是什么也抠不出来。
齐月宾听见脚步声后,放眼望去,只见是王爷带了大夫来了,她挣扎地爬了起来,哭道:“王爷,救命啊!”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他忽然错开了齐月宾的目光,对着大夫说:“你快去看看年侧福晋!”
颂芝和身边的下人大喜过望,侧福晋做了这么疯狂的事情,本来以为会受重罚,现在看来不会了。
齐月宾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冷到了骨子里,肚子里的绞痛也抵不上她心里的疼痛,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让齐月宾几乎喘不过来气。
吉祥跪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王爷,我家格格被年侧福晋灌了一碗红花,以后怕是生育有损,还请您让大夫先看看我家格格吧!”
年世兰身边的一个下人,根本就不顾着四阿哥在场,直接上前狠狠的踹了吉祥一脚,“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人,我家侧福晋都晕倒了!你家格格还好好的在那里,现在鬼哭狼嚎的,装什么可怜!”
四阿哥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面对这一切。
苏培盛察觉到了主子的无奈,只能替主子管教道:“放肆!王爷还在这儿呢,吵什么吵?”
苏培盛亲自上前扶了齐月宾起来,温和的说道:“齐格格,王爷这次来就是为您做主的这件事情,王爷会处理的!”
齐月宾没有答话,她环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为自己做主,可是当他看到年世兰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了年世兰,忽略了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自己。
这件事情难道自己不是最无辜的吗?
自己为王爷端了那一碗药,就被年世兰灌了一碗红花汤,现在来了大夫,还要先救年世兰这个害她的凶手,让自己这个苦主在一旁等着。
真是太讽刺了!
大夫为年世兰诊完的脉,马上回禀道:“王爷,侧福晋刚刚小产完,身体虚弱又情绪激动,这才晕倒。还是先将侧福晋送到房中去静养为宜,否则怕是会伤了身子。”
四阿哥眼里的关心怎么也藏不住,若不是顾及到齐月宾在场,只怕会奔上前,亲自将年世兰抱走,可这同时也深深的刺痛了齐月宾。
“世兰刚刚小产完就跑了出来,现在外面风又这样紧,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大夫摇了摇头,耐心同四阿哥解释道:“年侧福晋身体康健,想来来此之前应该服用了参汤之类的,不会有大碍。”
四阿哥这才放心下来,他当初也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亲自动手杀了世兰的孩子,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也很痛苦。
他对年世兰的愧疚在这一刻达到顶峰,甚至都没有考虑到年世兰刚刚动手,亲自灌了齐月宾一碗红花汤。
他对着颂芝说道:“快将你家侧福晋抬回院中去,一定要好好照顾!”
这话再一次伤了齐月宾的心,她都快不认识王爷了。
自己也是王爷的女人啊,嫁给王爷这么多年,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王爷连问都不问上一句吗?
齐月宾干涩的张口,声音嘶哑道:“王爷,年侧福晋刚刚灌了妾身一碗红花汤!”
四阿哥的表情浮现一丝烦躁,他当然知道年世兰刚才灌了齐月宾一碗红花,要不然他带着大夫来这里干什么?
颂芝又看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挥了挥手,让她走了。
他这才转头对着大夫道:“快去看看齐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