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蓝色睡衣的英俊男人,气质干净淡漠,微微簇起的眉透出些许嫌弃和不悦。
苏云溪在沙发上坐下后就完全没了动弹的力气,她半眯着眼睛看慕时砚,“跟朋友喝了几杯。”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千金淑女是不会出去喝酒的,”慕时砚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苏云溪歪着脑袋,笑盈盈地说:“慕少,你又不了解我!”
了解一个人,必然是经年累月的亲密相处,慕时砚确实不了解她。
但苏云溪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极富教养的千金小姐,不像是会跟人喝醉的人。
“我不需要了解你,”慕时砚回。
“是哦,你又不喜欢我,干嘛要了解我,”苏云溪语调缓慢。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又几分不同于平时成熟稳重的少女的软糯。
慕时砚没说话,苏云溪想去洗澡,站起来就摔在了地毯上。
膝盖磕到了沙发边缘,突如其来的剧痛,她眼泪都漫了上来。
她坐在地上,好半晌没动,像是摔得厉害,起不来。
“苏云溪,你怎么样?”慕时砚问,不知不觉地近了一些,查看她的状况。
女人转过脸,慕时砚看见她泪光闪闪,惊了一惊,“哭什么?摔一下而已,也值得你哭?你又不是三岁!”
“我没哭,”苏云溪不承认,但声音哽咽,“我真没哭,就是太疼了。”
好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皮肤娇嫩,磕碰一下都疼得厉害。
加上酒精催发了心里的那股子委屈,借由膝盖上的伤蔓延,疼痛加倍。
她嘴上说没哭,但眼泪汪汪,柔弱的楚楚可怜之姿。
“嗑了一下能有多疼,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矫情,”慕时砚嫌弃道。
可他已经弯腰撩起她的裤腿,去看她的膝盖,红了一片,没出血,可能晚些时候会发青。
“你已经不是苏家的千金小姐,要改掉娇气的毛病,摔一下磕一下,都不是什么大事,”慕时砚教训她。
他在提醒她,忘掉以前娇娇大小姐的身份,要学会坚强。
“我不是苏家千金,可我是慕家大少夫人,这个身份不比苏家千金更尊贵?”苏云溪眼眸清澈明净,不含一丝杂质。
“有名无实的头衔而已,你还当真?”慕时砚瞬间的怔忡后,冷漠地提醒她。
苏云溪安安静静,神色恍惚,像是醉意弥漫,忘了刚才说了什么,又没听清慕时砚说了什么。
“我们第一天见面,你就跟我提了要约法三章,难不成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慕时砚往后靠,一瞬不瞬地审视她。
明知她醉了,却还是要问,嘲讽的话,张口就来,或许觉得酒后吐真言。
平日里试探她,她表现得滴水不漏,没有探破她真面目的机会。
“不是,我又不喜欢你,”苏云溪迷迷蒙蒙地回慕时砚。
她说过不图他这个人的话,但没明确说过不喜欢他,这是第一次。
自小被人追捧的男人,被女人当面说不喜欢时,即便他同样不喜欢她,但心情依旧会不爽。
“不喜欢我,喜欢谁?”慕时砚声音冷沉,有几分好奇的探究,“宋谦?”
“宋谦?”苏云溪摇摇头,轻轻一叹,“他不是好归宿。”
说她醉了,但好像又没有,他问,她回,思路清晰,可说她没醉,她又太没有防备,问什么回什么。
“苏云溪,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慕时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