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回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约翰的不开心,他大概扫一眼就推理出来了,但是对具体多严重没有概念。约翰没多说什么,只是担心哈利那爆脾气,不晓得会跑到哪里去发疯,会不会太过头。他可没忘记上次哈利和克拉拉分手后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在酒店大堂大闹的事,都成为小报上的头条新闻。
夏洛克温柔的劝了约翰去洗漱,上chuáng前又热了一杯牛奶帮助约翰安眠,最近他经常这么做,让约翰又欢喜又感激。约翰真的很希望哈利能看到夏洛克这一面,他很希望让哈利了解,真心对一个人是不在乎谁看得见看不见的,夏洛克从来不屑于在任何人面前表演,但不代表他没有把约翰放在心上。
心疼的看着蹙着眉头闷闷不乐的约翰,夏洛克亲吻着他的头发,问要不要自己去给哈利解释,虽然夏洛克完全没有需要解释的地方,但为了约翰,他愿意这么做。约翰只是摇了摇头,枕着夏洛克的手臂不出声。
婚姻是难的,约翰有这个心理准备。他没有心理准备的是,哈利在这件事上反应过头,完全没有理性。尽管自己是个心理医生,但约翰却完全理解不了哈利这次无名火的理由,也就无从劝解。只寄望克拉拉能找到哈利,好好开解开解。
克拉拉没找到哈利,医院找到了她。巡逻警察把那个坏脾气的时尚女王从撞毁的跑车上救出来时,哈利不记得自己是喝了三杯还是三瓶。总之等约翰他们从梦中接到电话时,哈利已经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和护士大眼瞪小眼,极其不配合治疗。
约翰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和耐心,哄着姐姐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还好,只是肋骨擦伤,手肘破皮。而要留院观察一晚让哈利极度不满,她又吵又闹非要出院不可,约翰用了全力才安抚下来,并承诺自己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为哈利办理出院手续。
接下来几天约翰都陪着哈利,从出院到在家休养,甚至哈利回家头一晚约翰都没回贝克街过夜。他几乎整天整天的陪着姐姐,甚至还陪着哈利去短途出差了大半天。
哈利早消了气,约翰陪在自己身边她求之不得,才懒得管夏洛克怎么想。
约翰对着生气的哈利或者还有法对付,但是那晚声音都发抖的姐姐,约翰就毫无办法。哈利的所有要求全部满足,别说在伦敦结婚,哪怕是去月球,约翰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有什么办法呢,对着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原则或者底线,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只是看着委曲求全的约翰,夏洛克觉得自己像是偷走了哈利心爱玩具的坏人,而这太荒谬了。
哈利简直就像个没断奶的小婴儿,她所有的指望所有的jīng力所有的爱都放在约翰身上,完全不能忍受弟弟独自单飞并成家立业这个事实。她现在的表现哪像是一个操心的姐姐,根本就是一个惟恐被遗弃的女人,用尽所有手段所有力量把弟弟困在自己身边。
夏洛克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小气,这是基于理性分析出的事实。只不过这番话倘若说出来,效果大概会不亚于核弹爆炸。
而他那惟恐天下不乱的哥哥,恰到好处的来火上浇油了。
麦克罗夫特不满的告诉夏洛克,哈利打算在伦敦举行婚礼的意图,并指出这让妈咪相当不高兴。他们一致认为按照传统,所有福尔摩斯家族的人都应该在家族教堂受礼,然后在福尔摩斯的大宅举行晚宴。这是百年来从未更改的规矩,不能因为哈利的突发奇想就改变。
更重要的原因麦克罗夫特没说出口,说到底,哈利那种现代派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做派,并不是百年望族福尔摩斯家族所欣赏的。母亲和他还是更愿意夏洛克和约翰亲近他们一些,最好能够搬回庄园去居住。
夏洛克已经烦躁得想要把麦克罗夫特扔出家门时,对方还惟恐他不够火大的告诉他约翰陪着哈利出差的事。
夏洛克怒气冲冲的等在车站出站口,看着有说有笑走出来的两姐弟,胸口奔腾的怒意让他差一点上去打开哈利的手。所幸最后时刻忍住了,只是一语不发的走过去牵着约翰。约翰很惊讶也很开心,看着他朝着自己侧脸微笑,夏洛克总算忍下了所有对哈利的恶毒攻击。同时哈利看到他时脸色也不怎么愉快,但也保持了沉默。
夏洛克气闷于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某个人这样忍耐,哈利气闷于自己明明发誓再不理睬对方,居然还是默许了他带约翰回家。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很爱约翰,不愿意让约翰夹在两人中间为难。
回到家,夏洛克用力抱着约翰,贪婪的呼吸他的味道。约翰挣了几次都没挣开,两人跌坐在沙发上,约翰好笑的用鼻子蹭了蹭夏洛克的脸颊,“怎么了你,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