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溪的声声质问,像是投入湖水的石头,激起层层浪花。
不只是公堂内的人变了脸色,堂前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藏在人群中,那些醉心盟的人,抓紧趁机推波助澜。
从皇上以云老太君病重为由,急召云廷夫妇回京,到又以边疆无战事,留下他们一家,不让回西南。
为掩人耳目,派云廷去军营训练新兵,最近西南可能有变动,而王妃突然流产,证据确凿,指向言溪溪。
摄政王当日就关押了言溪溪,同时停了云廷的职,困在护国公府,还训斥言家,大有一网打尽的意思。
那群人讲述得绘声绘色,带着细节,有鼻子有眼,藏在人群的暗卫听到,若非早就知情,都快信以为真了。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些话,又想到自己原来听到的传闻,两相一结合,越发相信言溪溪的话,隐约有不忿之意。
碍着摄政王的权势与威望,他们并不敢正面表现出来,只是窃窃私语。
当醉心盟的人一带头,其他人议论的声音就大起来,逐渐演变成声讨,纷纷要求云昭昭解释。
云昭昭摇摇头,轻叹一声:“二嫂嫂,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力,愈发炉火纯青。”
“六妹妹,你贵为摄政王妃,是地位崇高,但也不能只手遮天,不许别人申辩。”
言溪溪噙着泪,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摇摇欲坠,好不可怜。
她的这番话与模样,把围观群众的火,又挑起来。大家都开始替言溪溪说话,言语中对她的不满更重了。
礼部尚书严宽眉头一皱,拱手道:“王妃,她这话也有些道理,有疑必查,您言应当为大家解惑。”
严宽一开口,围观的群众胆子也大了,纷纷要求云昭昭解释。
云昭昭深深看了眼严宽,又看向言溪溪,唇边浮现一丝冷笑。
“言溪溪,当日你中途离席,是说云岩身体不适,要去照看,那又为何偷带他离京呢?”
她俯身盯着言溪溪,一字一句道:“你们偷偷离府,不告而别,是准备去哪呢?”
言溪溪忍着泪,迎着她们目光,不卑不亢。
“云岩自回京后,身体老是不好。那日,我是想带他去广宁寺祈福。”
“不成想,还未出京,就被公主的人拦住,带回了王府。”
言溪溪一颗泪落下,一脸受伤:“若是王妃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广宁寺核实,我提前预定了素斋。”
还核实?肯定有人安排好了。原来准备这般齐全,云昭昭还真是小看她了。
“既然是去广宁寺祈福,为何要偷偷摸摸?还扮作农妇的模样。”
言溪溪眼里带着委屈:“那是为了出行方便,不想引人注目,也不想给府里添麻烦。”
云昭昭一招手,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护国公府的管家,一个是伺候云岩的丫鬟。
“小公子被青湘带走时,你们都听到了什么,如实说来。”
丫鬟跪下,声音有些发抖:“那日奴婢替小公子找回纸鸢,看到青湘偷偷抱走小公子,说要带他去找他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