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起,天渐渐亮起来,出城的人排队等候着,有些孩童睡眼惺忪,趴在家人怀里。
今日,京城的西城门没有按时开门,大家有些迷惑,突然听到守将低声议论。
“刑部地牢走水,听说牢房烧成了灰烬,连带着烧了一大片。”
“我听说最严重的是地字牢,那个言溪溪都烧成成了焦炭。”
“哎,我怎么听说,死的是她双亲,她趁乱逃出来了,京中在搜查呢。”
“也是,她可是神女,那醉心盟不得想方设法,救她出去啊。”
“这女人也是个人物,自己独活,双亲不顾,抛夫弃子。”
“要不怎么人家是神女,说不定这就是醉心盟的宗旨。”
“……”
大家本就等得心焦,听到他们这些议论,好奇之余,心里更急了,尤其是有些人出京有急事。
大半个时辰过后,大家等得不安时。
一个士兵骑着马过来,将画像递给守卫,低声交代几句,又策马离开。
两名守卫高喊着大家排好队,同时城门缓缓打开,出京的百姓自觉排队等候。
守卫拿着画像,逐个核对相貌,一旦发现相似的,就拉到一边等候,查验得格外严格。
出行人群中,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起,里面坐着三个人。
一个中年妇女腿边趴着名幼童,还有一个年轻女子,一家三口京中看病,准备回家,
守卫拿着画像,盯着年轻女子仔细比对,端详了好一阵,并未发现异常,又简单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等走了一段路,离城门有一段距离后,马车里的人才放松下来。
幼童从地上翻身坐起,与中年妇女一起行礼道:“属下见过神女。”
言溪溪一抬手,轻声道:“起来吧,辛苦了。”
“咱们醉心盟在护国公府的人,都安全撤出来了吗?”
“回神女,青湘她们前天就出京了,在下一个县城等您呢。”
幼童低头回话,声音却很成熟。
他抬头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成年男子的脸,眼神沉稳,又透着锐利。
他并非是幼童,而是西南部落的矮奴,是醉心盟从小精心培养,极其厉害的细作,唤作阿时。
阿时是醉心盟情报堂的老大,胆大心细,身手极好,上天入地,像蛇一样又快又灵活。
是他入刑部四处放火,钻进牢房偷钥匙,打开牢房放走犯人,制造混乱,带他离开。
不然,由刑部的专人看管。
还有王府暗卫的监视,她很难能从地牢逃出来。
阿时有些歉然:“不过,很抱歉,神女,属下等没有将小公子带出来。”
一开始云岩跟着石萤,院子守卫森严,没找到突破口。
后来他又被送去了春晖堂,老太君亲自看顾,小公子几乎不出门。
后来,云亭暂停军职,回府接回云岩,本以为机会来了,谁知道他亲自照顾,专心陪伴,吃睡一起,只能放弃。
言溪溪沉默半晌,掀起窗帘,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京城,知道京城渐行渐远,模糊一片,再也看不见,才放下。
“无妨,他对于我而言,本来就是个意外,若是带在身边,咱们更不易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