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可不懂什么“华夷之辩”类的大道理,所求的不过是个温饱和富足生活,对于谁当家做主,其实看得并非那么重。
因此到了宋仁宗时期,辽国对于燕云十四州的统治已经极为稳固,此地的百姓也已经开始接受了辽国的统治,要说百姓对于宋朝这个新生国家到底有多少归属感,恐怕并不乐观。
“这是辽国,他们是辽国百姓,与华夷无关。”,张唐卿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才把心中的滔天巨浪压了下去。
契丹骑兵杀完了人,立刻用钩子钩着尸体,隐进了旁边的胡同。
“哈哈,让张大人见笑了。”
张唐卿脸上的笑容依然和煦,“无妨无妨。”
“张大人,请。”
队伍继续向不远处的驿馆前行。
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张唐卿明白过来,收复燕云十六州,已经时不我待了。
等再下去两代人,估计燕云十六州的人,连汉人的身份都要摒弃了。
萧炎让为使团一行人举办了隆重的解封宴会,陪座的除了萧炎让和耶律宁哥等人,还有析津府致仕的官员以及豪绅,都出席了宴会。
“诸位,今日,乃是我南京道的盛事,也是我契丹的盛事,大宋文魁张唐卿张大人能亲临我永清县,是我永清县的荣光,让我们满饮此杯,欢迎张大人,请酒。”
张唐卿喝了一口,发现酒水的味道不对,不是辽国最有名的梨花白,也不是当今大宋流行的银州白,而是味道更加醇厚的一款酒。
耶律宁哥见张唐卿盯着酒杯,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样,张大人,此酒如何?”
“入口柔,一线喉。”
萧炎让也笑了起来,“张大人总结的到位,确实是入口柔,一线喉,本官喝下去,能清晰的感觉到酒水从嗓子眼一直到肚子里。”
“不是梨花白,也不是银州白。”
“张大人所言甚是。”,耶律宁哥招了招手,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弯着腰,站在了张唐卿面前。
“这位是我析津府二锅头烧酒坊的掌柜,名唤陈章。”
“哦,原来是陈掌柜,咱们之前见过吗?”
陈章脸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耶律宁哥立刻圆场道:“张大人,陈章的面相比较大众,可能只是面相和你认识之人相似吧。”
张唐卿迷茫道:“是吗?你去过银州?”
陈章立刻说道:“是,当时张大人还是银州知州,小人去银州做过生意。”
张唐卿哦了一声,端起酒杯说道:“你这二锅头,比银州白多了一道工序,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陈章的冷汗又下来了。
张唐卿不愧是美食家,才喝了一杯,就知道二锅头只比银州白多了一道工序,看来,二锅头在张唐卿面前,没有丝毫秘密。
耶律宁哥自然不会让张唐卿打听二锅头的秘密。
这二锅头,可有耶律宁哥的三成利,立刻说道“银州白乃是张大人发明的酒水,张大人是行家里手。”
张唐卿笑着说道:“无妨无妨,这二锅头确实好,好酒好酒。”
“哈哈,不瞒张大人,我皇喝过后,已经点名二锅头为贡酒了,既然张大人如此喜欢,等张大人回国之时,本王安排人给张大人送一车回去。”
“哈哈,陈王殿下客气了。”
陈章忽然跪下说道:“小人请张大人赐下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