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自抵达扬州上任后,和马仲甫的关系处理的不错,张权能低下身子拍马屁,本身能力又出众,马仲甫对张权也非常信任。
慢慢的,张权成了扬州,甚至是淮南东路事实上的一把手,而马仲甫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了花船上。
自从去年年初,张权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商人向他抱怨,说淮南东路的钱庄借款利息每个月都上涨很多。
张权通过私访发现,皇家银行的贷款额度正在逐步减少,可他们揽储的金额却不断增加。
调查了几个月时间,恒丰钱庄逐步浮出了水面。
张权具备官员所有应该具备的素质,他从中嗅到了某种不好的气息。
能让大宋皇家银行一路支行配合的商家,能量能小吗?
所以,张权没有选择揭穿此事,而是自己私下调查,先看看恒丰钱庄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决定到底是揭开此事,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把这件事向马仲甫汇报了。
去年年底,一个商人找到张权,并给了张权一张十万贯的银票,只求张权在恒丰钱庄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毫无疑问,张权拒绝了。
随后,再也没人找过张权,但张权心中也警铃大冒,他私下调查恒丰钱庄的事情,除了他的心腹以外,只有马仲甫知道。
所以,张权选择了按兵不动,再观察一段时间。
今年正月底,朝廷外察开始,张权也没当回事,热情的接待了外察副使张观一行人。
几天后,张观忽然命人把张权抓了起来,说张权贪污商人十万贯。
刚开始张权还极力分辩,但当张观拿出以他的名字在恒丰钱庄存下的大额存单时,张观知道,他有理说不清了。
按照钱庄律的规定,必须由本人签字画押的情况下,钱庄才能为来人办理存款业务。
而恒丰钱庄坚持说是张权本人亲自去存的,画押是由他的下人代劳的,张权的下人也作证,说是他代替张权画押,并且张权知道这件事。
这一下,张权有理都说不清楚了。
随即就被下了大狱,因为张权是扬州通判,马仲甫没有审判他的权力,估计他们在等开封府的消息。
张唐卿听完后,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展昭忽然推门进来,轻声说道:“大人,刚才王佑派人来说,皇家银行一名员工醉酒失足落水而亡。”
张唐卿无语的看着展昭,死一个员工都要让我知道吗?
“王佑说,此人正是专门负责为恒丰钱庄办理抵押业务的主管。”
“什么?”张唐卿吃惊的站起来,看来扬州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很多啊。
张唐卿本来以为到扬州查一查,一般小小的违规,就揭过去,大不了对皇家银行和恒丰钱庄罚点钱算完。
但现在牵扯到了一府通判,还死了人,事情就不能善了了,也说明,恒丰钱庄一事并不简单。
“大人,恒丰钱庄和皇家银行有勾结?”
“现在看,是的。”
张唐卿琢磨了会说道:“你尚未被免职,我已经和马仲甫说了,暂时征调你,协助处理恒丰钱庄一案,马仲甫已经同意了。”